早晚的气温已经接近冬天,王锐穿件黑色棉质夹克衫,站在人来人往的剧院前街,引来不少目光。
他几乎一眼就看见远处走来的卞染心。
“嗨!” 王锐迎上前,目光发亮。
“让你久等了吗?”
卞染心拉开薄荷绿色皮包,取出手机看时间。
“没有,我刚来。”
王锐有些奇怪,她不戴手表,也不佩戴装饰物。
耳垂上没有耳洞,手指干干净净,这倒不太像时尚界人士。
“我金属过敏,” 卞染心似乎读出了他的心思,“所以不戴手表,也不戴首饰。很多东西我都过敏。”
“过敏是人体一种自我保护的排异反应,比如吃到不新鲜的食物,有的人会呕吐;靠近辐射源,有的人会头疼头晕;紫外线照射下,有的人皮肤会红肿。这些其实是身体在提醒你,避开对你健康有害的东西。”
“这么说,过敏并非坏事?”
“有些人的自我保护机制比别人更敏感,这确实有些麻烦,但也不能说是坏事。要知道原始人类生活在野外时期,能够存活下来的,都是更警觉更敏感的个体。”
“我是在同一位科学家约会吗?”
卞染心歪头看他,嘴角带着笑意。
“抱歉,我说太多了,很讨人嫌是吗?”
“不,我喜欢同聪明人做朋友。”
两人说着话进了检票口。
王锐取了张节目单,掀开沉甸甸的玫瑰红丝绒门帘,让卞染心走在前面。
过道铺着厚地毯,一路缓缓下坡,卞染心的浅米色长外套在灯光下摇曳,勾勒出她修长的背影。
王锐突然想起什么,摸出衣袋里的袋装酒精棉片,抢到她前面走进第五排座位。
卞染心脱下外套,笑盈盈看着他擦拭座椅。
“我也带了呢。”
她取出皮包里的酒精棉片给他看。
“哦?是同一款!” 王锐扬了扬眉。
……灯光炫目,卞染心笑得像阳光下奔跑的孩子。
王锐让她坐在擦干净的座位上,又擦了擦自己的座椅。
一切自然而然,他觉得本来就该如此。
从前他总克制自己的洁癖,这样的场合他不会当众擦拭椅子,而是以回家洗衣服作为替代。
两人坐定,王锐扭头一看,她怀里皮包、大衣抱得满满的。
“我帮你……” 他示意帮她拿。
“你忙我拿包吧。” 她大方地把皮包递给他。
柔软的皮质,触感像织物。
王锐把皮包平放在腿上,安静下来,发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快。
“同你一起的那位阎警官,” 她声音悦耳地问,“名字叫阎冬城对吗?”
“对,是我们刑侦队长。”
王锐没想到她会问起阎冬城。
“他是本地人?”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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