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想欠这个人情,但是白天见得上面的时候也不多,偶尔见上了也总是说不上几句话,宋君白有心直说让他晚上不要送了,可往往刚起个话头,沈路就借口有事走开,几次下来,宋君白便也由得他了。
奶奶忧心忡忡:“唉,你这才来呢,怎么就招惹上这种人了,你看他那个头发,剃得跟劳改犯似的,多吓人啊,年纪轻轻的不学好,你可千万小心点。”
宋爷爷道:“也别太担心,咱们这片儿学生多,治安好,旁边就是派出所,这晚上大街上也人来人往的,那小子真走什么歪门邪道,有的是人收拾他。”
宋君白忍不住又扭头看了一眼沈路那头短得贴头皮的圆寸带杠,一下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很酷的路哥,在爷爷奶奶的眼里,原来是个劳改犯发型。
“没有,真的没事,他是我同学,回家跟我恰好顺路。”
“就算是顺路,他骑着车呢,骑那么慢,肯定是想跟着你。”奶奶目光如炬。
宋君白没话说了,她不太擅长编瞎话。
“他是不是看上你了?”奶奶再次发出灵魂质问。
宋君白脸色凝固了一瞬:“……啊?”
“肯定是,我们小白这么好看,这些小男孩学习不认真,谈恋爱倒是积极,我可告诉你啊小白,你还小,现在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都是假的,我也认识你们学校的老师,他就说,高中生谈恋爱的多了去了,可是呢,等到高考一结束,剩不下几对,能走到最后的,更是几乎没有。”
“没有没有,我和他不熟,奶奶你放心,他真不是坏人,也不是想和我谈恋爱。”
“你和他不熟,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坏人?”
宋君白:……
奶奶颇有辩才啊!
好说歹说,总算拦住了爷爷奶奶直接掉头去质问沈路的意图,宋君白默默吁了一口气。
得想个办法,不能让路哥再这么跟着了。
第二天便是军训最后一天,上午举行阅兵式,走一走方阵,校领导依次发表讲话,无非是展望三年之后的高考云云,在这个以高考为唯一目标的小镇高中里,高考就是一切,鸡血是从高一打起的。
天公作美,这一日竟然是个阴天,宋君白坐在操场软绵绵的草皮上昏昏欲睡,旁边的女生们叽叽呱呱聊天,她们大多是附近的初中考过来的,即便不是一个学校,也总能有些小学同学或者亲戚家孩子拐着弯儿地搭上联系,聊着各自初中里那些出名的人和事。
宋君白坐在最角落,她话不多,也不擅长聊这些,这些女孩子们聊到兴起便用上了习惯的本地口音,她听得半懂不懂的,偶尔别人望过来的时候,她便笑笑,应和一两句。
“喂,其实你根本不感兴趣吧?”
宋君白一愣。
是一直排她前面的女孩子。
宋君白想了一下才发现,相处了一周,她根本都不知道这个女孩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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