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信任的感觉让宋君白失神了许久。
她从来都没有朋友,从来不知道和朋友分享秘密是什么滋味,更不知道一个人心里积压着的巨石,还可以找别人一起承担。
是于泽先拿她当了朋友。
如果以现在的宋君白来看,其实当时的于泽,应该是没有喝醉的,只不过是借着酒劲放纵了一回。
又或者,早在那个时候,于泽就已经想好了后路——
宋君白看似冷漠难以接近,可事实上却单纯好欺,身边也没有多余的朋友能够帮她,于泽想要获得她的信任,为以后的打算铺路,再简单不过。
于是那天之后,他们开始时常见面,时常聊天,那些在咨询室里从来没说出口的事情,全部被冠以向朋友倾诉的名义,被于泽知晓。
而于泽最聪明的地方在于,他并没有因为知道了宋君白的困境,而去当一个倾听者或者是拯救者,他太了解宋君白的性格了,四个字,过刚易折。
宋君白不需要别人的开导和安慰。
于是他把自己变成了需要开导和安慰的一方,而事实证明,宋君白也的确更吃这一套。
宋君白在语文课上走神,自虐一般地回顾从前种种,最终得出了结论:
人性的可笑之处在于,很多时候,人选择成为付出的一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成就感。
而这种廉价的成就感,会冲昏一个人的头脑,让她没有办法去清醒地看待得失。
最终她被于泽吃得死死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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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路把沈晴送到化学组的时候,发现陆主任不在,沈晴和化学组的老师们都很熟悉了,沈路便把沈晴留下,又拜托了熟悉的老师,嘱咐他如果有人来接沈晴,千万不要给。
沈路踏出办公室,没有立刻回教室,他觉得今天的事情太奇怪了,先是父母突然出现胡搅蛮缠,说他是同性恋,并且指名道姓说他和徐立存在恋爱关系,再是学校里突然开始流传徐立是同性恋的消息。
这两件事很明显是连在一起的,一真一假,假如徐立被证实了是同性恋,那么沈路无论是不是,最终都会被人盖章是。
沈路步子一转,熟门熟路地去了校长室。
同一时刻,校长室内。
徐立作为班主任,久违地再次体验了一把当学生的感觉,抿着唇站在校长面前,死死握着拳压抑着怒气。
校长皱着眉:“徐老师,我需要一个解释。”
徐立只是看着迟钝,但作为理科学霸,他的脑子并不比沈路思考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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