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在房间里睡午觉,屋子里安静得瘆人,宋君白的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沈路只听见自己粗而急的呼吸,像一只无从宣泄悲伤的困兽。
宋君白没回头看他,她的心里在做一个倒计时。
这是她人生中最荒唐、最糟糕的一段过往,她不知道沈路能不能接受。
如果沈路接受不了,那也没什么,毕竟——
毕竟——
十个数的倒计时走到了 1,沈路没有说话。
但她却被一股仿佛铺天盖地的力道所包裹。
沈路从背后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钢筋一般的手臂勒得死紧,他急促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边颈侧,一同落下的,还有一个滚烫的吻。
沈路疯了似的,似乎恨不得把她勒成碎片,全部纳入自己的身体里,宋君白余光看见沈路颈侧爆起的青筋,心里只慌乱了一瞬,继而却在这勒得她生疼的力道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沈路的力道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脑子里有些不清明,宋君白一直都很瘦,腰还不够他一条手臂圈的,他总觉得自己力气用大了这人就会被他弄碎,因而总是小心翼翼的。
可这会儿真把人肆无忌惮地揉进怀里,却又觉得这人浑身筋骨都是细钢丝圈起来的,细韧又刚强,不需要他做什么,也能独自立得很稳。
可他不甘心,他毫无章法地抱着,揉着,像抚摸一只不愿妥协的猫。
最后他黔驴技穷,没过脑子,猛地把人掰了过来,闭着眼睛吻了下去。
生涩的吻第一步是磕到了牙齿。
不知道谁的嘴唇破了,铁锈味蔓延开来,更刺激了他心里那股无从发泄的情绪。
于是他深深地吻了下去,没有技巧,没有试探,把他心里山呼海啸一般奔涌着的情绪,全部顺着这个糟糕的吻试图传递给对方。
在他的掌下,宋君白的身体一点点地软了下来,像一只终于被驯服的猫,顺从地被他圈在怀里。
沈路尝到了咸涩的滋味,他睁开眼,是宋君白在哭。
他有些慌乱地退开几寸,可怀里的猫睁开泪眼,却又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
沈路的唇被咬了一口,不轻不重的,他忽然掀起嘴角笑了一下。
宋君白也只咬了那一口便松开了他,眼里是又羞涩又坦荡的光。
沈路被她看得受不了,伸手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又轻轻在她唇角碰了碰。
“那些都没有发生,那些不会再发生了。”
“我已经把他赶走了,他不会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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