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云忘川又补充道:“他根本就是我的梦中情剑。”
长生:“!?”
长生:“……一把被离契过的剑?一把断了半刃的剑?一把被剑冢追杀的剑?”
如果不是云忘川的眼神瞥了过来,长生还能继续说出那把剑的一百八十种缺点,用来作证他现在那种滑天下之大稽的感觉。
“这样的剑,是、是少阁主你的梦中情剑?”
他到底没胆子直接忤逆云忘川,只好将原本刻薄的评价吞回肚子,干巴巴地道:“……怪不得剑阁的长老护法们给您介绍过那么多名门宝剑,您都看不中。”
云忘川听出了他的反对,但并不在乎。
于是长生再次尝试,尽量让自己的忠言听起来没有那么逆耳,“少阁主,剑冢的惩罚还缠着他,他身上麻烦不小。”
如果此时和他扯上关系,无异于惹火上身。
“所以,”
云忘川却摆出了早就明白一切的态度,理所当然道:“我才要趁现在,在他最狼狈的时候趁虚而入。”
长生:“……”
云忘川:“他现在很脆弱,而我能帮他,我能不遗余力地帮他。”
长生:“……”
云忘川眯了一下眼睛,声音变得轻缓了一些,露出方才不曾在阅见机面前表现出的,狂妄又着迷的态度,“他会属于我。很快。”
长生被云忘川奇怪的脑回路震惊得一时失语。
她觉得对方没法再提出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于是甩开他,独自向霜天剑阁走去。
每个剑修到了某个年纪,都会对剑产生非常热烈而无厘头的喜爱,为剑搞得倾家荡产的有之,搞得家破人亡的也有之。
少阁主之前一直没有对剑表现出过多的热情。
没想到“情窦初开”得越晚,越是来势汹汹。
以至于她似乎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一把剑要被投进剑冢中惩罚,就意味着旁人没有那个胆子,或者没有那个能力处罚他。
更何况他还能从那里面逃出来。
如果享受了他如今脆弱时的驯服与柔软,就得承担他来日痊愈后的反噬和报复。
*
云忘川是一个毫无疑问的天之骄子。
她的人生一帆风顺、扶摇直上,从未遇到过什么挫折。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会时不时为难她一下的东西。
非“凌青”莫属。
隔壁青云剑阁的少阁主。
近些年来,霜天与青云一直在竞争“剑修第一学府”的名号,这两个剑阁的少阁主也争得是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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