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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莺莺”眉眼低垂,只盯着弦。信手一拨,声如惊弓。“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烘托紧密,丝丝入扣,弹挑音色极美,技巧娴熟。

小小一方后台中,琵琶与曲笛合锣鼓的节奏,声如织网繁密,祖师爷来了也挑不出错。说出去,谁信这支乐队竟是第一次合奏?

而宋敬原坐在灯下,眼如星河,唇如点灯,抬头看他一刻,路拾萤便微怔。

小姑娘录下视频,交接工作,欢天喜地走了。路母赶忙到幕后去准备上场。便只剩下路拾萤一人坐在一边,等宋敬原卸妆,再送他回家。

怪静的,难得两人都不说话。

路拾萤抬头看他。宋敬原对镜卸珠钗,一瞬间真如闺中女子一般,叫路拾萤有些恍惚。

他只好别开头:“琵琶弹得好。”

“笛子吹得好。”

“练了多少年?”

“十年。”

路拾萤起身:“走吧,送崔莺莺回家。”

夜深,路上车不多。路拾萤开得也不快,夏风徐徐,带着江河潮湿气,吹得宋敬原微微闭眼。两人难得没说话,一路沉默到了庙儿街蓬山路门口。这回三只鸽子都在家,大咕最胖,站在石桌上歪头看路拾萤。

宋敬原礼数周全,就算看路拾萤不顺眼,推门时还是说:“谢谢你送。”忽地想起什么:“照片给我。”

“什么照片?”

宋敬原一副“你休想浑水摸鱼”的表情:“拍立得。”

“哦,”路拾萤笑起来:“还以为你忘了。不给。”

宋敬原瞪眼:“凭什么不给!”

“我拍的,我做主。”

“拍的是我!”

路拾萤伸手:“行啊,一张一千,现金交货。”

宋敬原气得头疼,觉得没必要再和烦人精废话:“你不去做奸商,我都替你可惜。”

一点客气也不讲,啪地把门关上回去了。

路拾萤失笑,也不生气,吹了声口哨,独自骑车回家。

喻寰下班都是半夜,他一般都是自己点外卖。开了灯,坐在沙发上,就从包里掏出那张相纸打量:光线恰好,曝光适量,照片里,“崔莺莺”正抬头,妆面媚气,似见情郎一般,用半羞半躲的神色看人。

路拾萤端详片刻,把相纸用小木夹夹到书桌前。站了一会儿,听见雨声,去阳台收衣服。回到房间,又掏出宋敬原洗好的那件衬衫。

随手一摸,忽地发现崩裂处,有人替他缝上一枚扣子。

南红玛瑙的,玉质感强。胸口江都二中的校徽也是橘红色,因而它点缀其上,并不突兀。想来是缝扣人精心挑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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