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开始失控了。
当天夜里，另一家私人医院的高级病房里，虞多醒来，刚要动作，就因为扯到身上多处的伤口而痛哼了一声。
这点细微的声音惊醒了房间里的其他人。
舒妤从沙发上起身，快步走到病床前，她先摁响了床头铃，又轻轻用手摸了摸虞多苍白的脸颊：“多多。”
虞多意识渐渐清醒，看到齐舒妤关切的神情下意识笑了下：“怎么皱着眉？”
齐舒妤似乎在之前哭了许久，眼眶周围都是红的，脸色也有几分憔悴，她不怕碰到虞多身上的伤口，只很轻地揽着虞多的肩膀：“你睡了好久，吓死妈妈了。”
虞多想要身后拍拍她颤抖的肩膀，但他在床上躺了太久，久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努力扯出笑容，气息微弱地安慰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等房门被一群医生推开时，齐舒妤飞快擦了下眼角，给医生让出病床前的位置。
她去门口给家里其他人打了电话，进门之后又问了医生许多问题。
医生看了看手里的记录，对虞多和她安抚地笑道：“已经没大问题了，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多吃些有营养的。”
医生离开后，虞多扭了下头，朝床头柜看了眼，齐舒妤问：“要找什么？”
“手机。”虞多记得车祸前他的手机被他握在手机，后车撞上来的瞬间他扑到沈臻身上，手机好像被他甩了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回来。
如果找不回来，想到手机上那些有关自己和沈臻点点滴滴的照片和记录，虞多有些心痛。
“已经摔碎了。”齐舒妤去茶几上拿来一个包，把其中苟延残喘快要裂开的手机展示给虞多看。
虞多沉默了许久，才说：“先放着吧，我之后看看能不能把里面的东西找回来。”
说完，虞多下意识看了眼门口，犹豫几秒，他问坐在病床前的齐舒妤：“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呢？”
齐舒妤愣了下，才开口道：“他在另一家医院。”
虞多点点头，垂着眼皮不知在想什么。
齐舒妤见他脸色仍不好看，温声问：“再休息一会儿吧。”
虞多其实身体很虚弱，保持这么长时间的清醒精神已经很疲惫，但他仍旧摇了摇头，看向齐舒妤：“帮我打个电话好吗？”
他实在没有力气，只能让齐舒妤帮他输入号码，拨出去之后，等待接通的时间，齐舒妤看向虞多，小声问：“是打给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生吗？”
虞多半垂着眼皮，盯着等待接通界面的手机屏幕，过了会儿，才说：“是的，我和他在一起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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