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周赫南回复了:“确实累,所以更不想应付你此刻敷衍的假礼貌。”
嗐,还不如不回复。
许宁北闭嘴了,在他目光没有再度凛冽升级的情况下,将脑袋缩到他的视线之外。
有些敬畏大概是嵌在骨子里的,比如许宁北对周赫南。
可他的情绪好像并没有因为她的识时务得到缓解,正是下班高峰期,高架上不免有一些不识趣的人来回插车,以往周赫南最多鸣笛一下以示警告,但今天,他正面来人的挑衅,一步不让,一路别着他直到下了高架。
他的怒气溢于言表,许宁北不明所以,但她并不想深究。
任凭车内气压多低,她始终麻痹自己,我就是搭个车而已,世界纷纷扰扰与我无关。
等他将车平稳停到小区地下室,她立马下了车,先他一步进了电梯。密闭的环境,让她寻回了一丝安全感,但美好总是短暂的。
电梯很快到层停稳,她从里面走出来,对面电梯同步开启,周赫南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正面相撞,她冲他笑了笑,笑容理所当然被他黑着的脸揉碎了。
周赫南修长的腿走在了她的前面,他依旧保持着单手插兜的姿势,走到自己门口。他将手指放在指纹锁上感应开锁,不知想到什么,又默默地把手放下了,转身走到许宁北的门口。
许宁北还用着老式的钥匙锁,锁芯迟钝,她费了一些力才打开了门,正低着头拔钥匙,周赫南先她一步走进了她的房子,面色平静,甚至还带了几分理所当然。
他熟练地从鞋柜里拿出放在她这里备用的拖鞋,换好鞋后,坐进了许宁北浅色的布艺沙发上。
“我饿了。”他将手中的车钥匙搁置在茶几上,又抬手褪去脸上的眼镜,说的自然又随意。
许宁北刚换了鞋,将外套挂在玄关。
不久前,她第一次来新房开火,正开着门窗通风,周赫南带着周身淡薄的酒气,也如今天一样破门而入。
她正将自制香锅端上餐桌。
他应该从研讨会上刚下来,穿着西装,蹬着皮鞋,堂而皇之的坐下蹭饭,很自然的把不礼貌的行为变得合理而绅士。
后来,他时常敲响她的大门,渐渐把蹭饭当成了习惯。
“家里只有面条。”许宁北走到客厅。
周赫南点了点头,视线下移,触到桌上的复习资料,拿起:“你准备考编?难道你在实小属于临聘教师?”
“嗯。”许宁北一时羞愧,含糊其辞:“去年没过……今年大概没什么问题了……”
“你确定?”周赫南将她的慌张尽收眼底:“不过,你的确需要努力过了它,今年不同去年,你已经上岗了,如果还不能过的话,无论是工资待遇还是晋升渠道,体制内外的差距都是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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