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姜微微一点头:“我们很快就能从这里出去。”
季修远算中了越涟、算中了秦衡......甚至算中如果不能恢复记忆,她会打算毁灭这个世界重新与宝塔相连。
谁能承担得起毁灭一个世界所带来的业力反噬?
就算是虞姜,前脚因为毁灭世界而重新与宝塔取得连接,后脚也会因为反噬而死得干干净净。
但他唯独算漏了人心。
秦衡宁愿自己遭受反噬,都愿意撕开一个口子把其他人从外面拉进来。
其他人宁愿冒着被感染再也没法从这个世界出去的风险,也愿意进来唤醒虞姜的记忆。
他唯独不愿意相信的,是人性中愿意无私为他人奉献的一面。
他善于利用“爱”,又不相信更广义上的“爱”。
人间有爱,使他满盘皆输。
虞姜叹了一口气。
“在‘寂静车站’中,有个人举过一个例子。”
讲解寂静车站世界观的时候,陆泽语曾经举过这样一个例子。
他举着他那根被砸烂的手指说:“在短短半秒内,这根手指上就有无数细胞在飞速死亡,又无数细胞获得新生。要是有一天,你做任务的世界就成了这根手指,你成了一个随时可能被吞噬或者‘主人’一不小心就把你撞死了的细胞......”
宝塔中的世界,跟“细胞”的关系很相近。
无数个世界看似平行而毫无关联。
实则又像细胞一样会被彼此影响渗透。
因此“荒弃游戏”所在的世界才能给“信仰祭礼”带来毁灭性因素。
“保卫农场”竟然会跟“寂静车站”相连。
每个世界独立存在,又会在无形之中被其他世界影响。
就像一个细胞不小心被另一个细胞撞上了。
而这些世界,也像细胞一样,会坏死,会癌变。
细胞更新代谢再正常不过。
但一个世界的消亡,世上数不清的生物也就都跟着消亡了。
这远远比一个细胞消亡的代价要大得多。
宝塔因此不得不插手。
大多数对宝塔运作核心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宝塔提取又压缩使一个世界崩溃的因素构建出一个个副本,才使每个世界细胞勉强能正常运作下去。
但很少有人知道——高级副本世界里的鬼王不能随意走动并不单单是担心鬼王出去为非作歹。
更主要的是,鬼王身上携带着能颠覆一个世界的副本因素。
两种不同的、却都能使一个世界产生不可抑制的倾颓的副本因素撞击,会相互吞噬、试图取代对方,重新拿到这个世界的主宰权。
季修远算漏了的这一点,成了她通关的关键。
艾青能抓取并放大所有情绪感染力——张大爷身上的副本因素,使他根本没法失败、就能压倒感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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