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立阳又记起刚刚被自己烧掉的那张病历上一行行的诊疗记录:“8月22日,患者治疗过程抵抗激烈,打伤医生一名,后采用安定静脉注射……” 、“8月23日,患者电击治疗后出现严重晕厥反应……患者出现意识障碍……”、“8月27日,患者试图自缢未果,引起短暂脑缺氧,颈部可见明显淤伤,建议暂停治疗……”⑤
一共十七天,那些字迹冰冷,像漆黑的潮水涌过,不讲道理地把许云清拖进童年梦魇的更深处,也几乎要将陶立阳淹没。可现在许云清却只是那样温柔地笑着告诉他,‘没有,我没有回来过。’
许云清对他坦诚所有的秘密,唯独这一个,永远都不会说出来。如今这个秘密也变成了陶立阳的,他同样不会提起,因为谜底的另一头,早已交到了他手里。
当一切消失,最后留下来的,不过一句,我爱你。
小小的,害怕被人发现但又顽固存在着的,我爱你。
原来还是有一些东西,是可以对抗时间留下来的。
“云清。”陶立阳压下心头的酸意,不动声色地轻轻叫他的名字。
“又怎么了?”许云清假装不耐烦地笑道。
“你爱我。”他轻而快地说,带着竭力藏住的委屈。
许云清不明白陶立阳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很惊讶地挑了下眉,愣过之后又笑了。
“傻子。”他微笑着抱住陶立阳的背,面颊蹭一蹭他的头发,很满足地喟叹一声,“你才知道啊。”
作者有话说:
①:云清进过精神病院见44章,②:写信:43章,信的内容:44章,③:躲在柜子里,62章,④:62章,⑤:云清自杀过:第29章 暗示过
第74章 (正文完)
窗间过马,日往月来。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陶立阳才意识到已经是冬天了。
前些日子,手头有个项目时间太紧,他过得日夜颠倒,不过闹铃一响,倒是立刻听见了。睡意浓重,眼睛都没睁开摸索着把睡袍扯过来。许云清去外地录节目,今天回来。陶立阳提前说好了去机场接他。
陶立阳披上睡袍,打算去衣帽间换衣服出门。结果刚下床,就听见客厅里似乎有细碎的响动。他心想不会吧,拉开门,果然看见许云清坐在客厅里。
“起了?”许云清扭头看他,“我煮了粥,给你盛一碗?”
陶立阳又看了一眼表,下午两点没错:“怎么回来了?不是四点的飞机到吗?”
“凌晨拍摄结束,我看还有机票,去机场时间也够,就提前回来了。我最近不在,你天天都熬夜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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