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绵不语,拽着他的袖子。一阵沉默。
“霍大人……”女子嗓音软绵绵,有气无力的。
“现下不需要给我回应,只要知道我的意思就好。”霍时禹打断她的话。
宁之肃坐在一侧,将伊绵背后的软枕拿开,让她躺下快睡。伊绵伸出藕臂,将幔帐合上,很是避嫌,却对太子不设防,亲疏明显。
安顿好床上的人,宁之肃不急不缓道,“你也看见了,伊绵受不得刺激,望霍大人以后,万事斟酌。至于求太后收回成命这件事,孤自有办法,只盼着你们兄妹给孤省点心。”
“那太后召人这件事呢?据臣所知,太后动作很快,已经派出人去。”
“孤会找人拦下。”
伊绵听到这话,睁开眼睛,想起身。宁之肃将她脑袋按住,“听话,快睡。”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走出屋子,高大的身影在烛火下有部分交叠。
伊绵拉开幔帐,从窗棂中看见两人越走越远。
为什么有事不在这里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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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府,霍念衫在马车上便心绪不宁,进门果然见到几日未归的父亲坐在正厅,方几上摆着茶盏,热气已尽。
霍政则端坐一方,闭目养神,听到霍念衫的动静,也只是轻道一句,“你回来了。”
霍念衫疾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霍政则身旁,“女儿知错了。”
“知错?念衫,为父自小将你带大,还会不知道你的算盘?”
霍念衫用手帕擦拭眼角,泫然欲泣。霍政则平时里不爱发火,但一旦盛怒,后果不是她承受得住的。
“父亲……父亲……”女子喊得好生可怜。
“呵,连你兄长都想搭在里面,我们霍家,到底对不起你那点?”
霍念衫听到霍政则丝毫不为动容的声音,终于抬起头,道,“同样是太傅之女,凭什么女儿就不行?女儿心仪太子,难道错了吗?何况兄长那事,也不是女儿推兄长入火坑。待兄长回来请您问一问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女儿不过是成人之美罢了。”
“你!”霍政则扬起手。
小厮忽然来报,“老爷,太后差人来了,说是让小姐这几日得空,去帮太后挑挑衣服料子。”
霍念衫擦了眼泪,收拾了语气,对小厮道,“我知道了,你去回吧。”
“好勒。”小厮麻溜地退下。
“太后也站在我这边,不是吗?”霍念衫看着父亲。
霍政则坐在旁处,直道,“糊涂。你不撞着南墙,是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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