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冬天山上有积雪,就在山下走走。”贺然说。
说起那座寺庙,许枕一瞬间想起很多事情,一时觉得很感慨,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拜了佛祖,现在想想,那几个愿望居然全部都已经实现了。这感觉很不可思议,好像那座寺庙很灵,给自己送了一个从天而降的贺然。
他又想起那本贺然的日记,现在放在临安江畔,那好像是他们的月老。
许枕忍不住摇了摇贺然的口袋,等贺然看向自己,他鼓起勇气问:“贺舟说,你小时候跟阿姨一起住在寺庙里,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他问得那么胆怯,是他难得积攒的勇气。但他实在想更多了解贺然,想跟贺然千丝万缕地扯上联系。
贺然捕捉到许枕紧张的漂亮眸子,抬手给他理好额前细软的碎发,像安抚一只小动物。
“我的病是遗传自妈妈,她情绪比较敏感,我初中的时候,她的病情严重到不能跟爸爸好好相处,所以带着我单独住在山上,后来我要去上学,家里就把她接回去。”
顿了顿,贺然加上一句:“她在我大二时自杀了。”
许枕吓呆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出声,只知道瞪着圆润的眸子可怜巴巴看着贺然,无措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对不起,你不要伤心。”
“事情已经过去了。”贺然表情淡淡,看了山上一眼,似乎在看向遥远的过去。
话虽如此,回去后许枕就变得蔫蔫的,贺然帮他脱羽绒服,他就呆呆地任由贺然抬起自己胳膊。贺然亲了亲他的额头,让他先进去,“我去厨房给你热一杯牛奶。”
许枕点点头,自己闷头往里走,忽然听到旁边房间里有个女声提了句“然然”。
他下意识支起耳朵。
“三房的今天可真高兴,第一次见她回娘家喜笑颜开的。”
“能不高兴吗?然然娶个男人回来,又生不了孩子,二房没人,贺家以后可不就落在他们手里了。”
“怪谁,阿晋年纪轻轻不愿意再娶,就这一个宝贝儿子,还是个……”
“嘘,你们想挨骂啦,别连累我,还打不打了?”
接着,一阵搓麻将的声音想起,里面的人不再讨论这件事,开始打麻将。
许枕的心却已经因为这场对话完全乱起来,捏紧手心放慢脚步回到正厅,他唇发抖地抬起头,看到贺然手里捧着杯牛奶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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