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有个讲座,要搬椅子过去充数。”
靳融和蒋易有一句没一句地聊,问起来体育馆要办什么讲座,艺术生可不可以听呢。
“可以的呀,大概明天就会通知了吧。”
聊了这么一会儿,蒋易似乎放下防备了。方才不敢多看靳融,这下还是把试探与不甘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启了一回齿,第一遍没说得出口,第二次还是忍不住问了:“今天在五楼……”
“我没抽烟。”
“嗯?”
靳融把手里的伞拆开了,转了一圈儿。他一字一句说:“我没抽烟,蒋易。”
“我知道。”蒋易忽然笑起来,“我们说好的嘛,你说不会再抽了。”
“所以你是因为怀疑我又抽烟,所以一直这样情绪低落吗?”
蒋易的心思被拆穿了,他只是提了一嘴“五楼”而已,没想到靳融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看穿他。想来他自己那么好猜,有什么都挂在脸上,别人一眼就知道他在执着什么了。
“没。”至此,蒋易还想狡辩挽回一点颜面,“我就是在五楼看到你了,好奇而已。”
靳融撑开伞,纯黑色的伞面,干燥得还没有淋过任何雨水。他突然说:“一起走吧。”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靳融的声音一直淡淡的,不浓烈,不带着强烈的色彩。
蒋易望着他拿伞的手,食指卷着抵住伞架,剩四只手指头都握着,白色与黑色交织对比,晃眼又吸睛。
“走吗?”靳融又问。
蒋易情愿跟着他走。
有雨水斜着打进蒋易的校服,他往伞里再躲了一点儿,碰着靳融的肩头。靳融个子不矮,可是看起来却莫名娇小,也许在蒋易眼里,任何人都可以算作是“娇小”吧。以往蒋易都因为个子太高不方便同别人一起打伞,故而总是一个人,今天倒成了他第一次和别人共打一把伞了。
哪怕他低下头迁就着靳融。
“淋到雨吗?”靳融朝他那边望一眼,他把伞再拿高一点,尽量照顾着蒋易的感受。
但蒋易已经跟心满意足了:“没事,按照你的心情来吧。”
靳融的心情就是再高一点儿。
学校地势高,往外走时,雨水源源不断往大门口奔赴,走一步就沾湿鞋边。蒋易光顾着惦记靳融了,没想一脚踩水里,溅起好多的水花。那些水花如同珠玉砸在衣服上,也一起把靳融的校服裤子溅湿了。
原本是尴尬的事儿,可他们就是有莫名的默契,一并笑起来。蒋易笑得傻,靳融正经一点儿,问他:“你这么喜欢搞破坏吗?”
“对不起啊。”蒋易说,“对不起啊!”
靳融还记得靳时苑发的朋友圈,她说她很想吃学校门口的蜂蜜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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