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周牧微微偏了偏头,打断了许知没影儿的想法,“磕到哪了?”
许知思绪回来。
应该是他睡觉时有人调了空调,因此温书尧办公室的冷气温度并没有很低,周牧的体温也很高,蒸的许知有些燥热。
周牧的手很大,胳膊也很有力,搂在许知腰上,让许知有一种自己被俘获了的错觉。
这很危险。
于是许知定了定神,站直身子推开了周牧。
“干什么!”许知又开始用他很擅长的,很习惯跟周牧用的那种很凶的语气吓唬周牧。
周牧松开了手,没计较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很好说话的又问了一遍,“磕到哪里了?”
他说完就半蹲下,整个人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挤在茶几和沙发之间,大拇指在许知膝盖上轻轻按了一下,“这里吗?”
许知也只是刚磕到时有些疼,现在早就没有什么感觉了,但周牧很热的手指按到他的膝盖上,还是让他小腿肌肉条件反射的抽了一下。
周牧并不知道许知在想什么,他以为自己按疼了他,于是力道更轻的揉了揉。
许知心痒的很,但为了不丢面子,还是很僵硬的移开腿,跟周牧说,“没事儿。”
周牧收回手站起身,对着许知笑了笑,“那就好。”
说完就率先朝门口走过去,许知有些恍惚地想,今天的冷气确实不太足。
许知不会开车,两个人依旧打车回去,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
周牧保持了三步左右的间隔跟在许知后面,因此他说话的时候,总让许知觉得周牧的声音从背后包裹着他。
周牧说:“温医生让我把药带给你。”
许知听了这话,突然很紧张地回过头问,“你们见面了?”
“嗯,”周牧点点头,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骄傲和自夸,“他不知道我是谁。”
许知一下子愣住了。
老实说,他第一想法并不是这样。
或许是有精神障碍的人群普遍对自身精神状况有很强烈的羞耻感和自尊心,在听到周牧说温书尧要他转交药物时,他第一想法就是周牧会不会知道他患有焦虑症了。
但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似乎周牧的想法才应该是第一位的。
许知有些尴尬的回过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周牧没听到许知的夸奖也不气馁,继续安安静静的走在许知身后。
许知的视线不能捕捉到他,这让他感到不安全,因此又命令周牧,“你到前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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