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不为所动,他眼角余光扫到,周牧正在向他靠近,于是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周牧也坐到地上,伸手抱住许知,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嘴唇在他耳侧轻轻点着。
“许知,”周牧说,“对不起,吓到你了是不是。”
他的声音很温柔,许知闭着眼睛,感受着周牧说话时胸膛微微的颤动,以及贴在他耳边的滚烫气息。
很真实,他想。
周牧扶着许知的肩膀,慢慢跟他拉开一些距离,又喊他,“许知。”
许知犹豫了几秒,睁开眼看着周牧,意识到或许他人生中最绝望的时刻或许就是现在了。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精神病人。
即便意识到周牧此人并不存在,却还是陷入了无法脱身的幻视和幻听当中,而那个只存在于他想象中的人,正抱着他喊他的名字。
而他却没办法推开。
“怎么了?”周牧轻轻喊着他,说话间,手在许知肩膀上按了一下。
许知偏过头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心头突然就酸涩起来。
他从未如此憎恨过自己的病情。
他是不折不扣的精神病患者没错,可为什么,要给他一个周牧又拿走呢。
他带周牧去检查身体,纵容他在超市为买一送一的避*套买单,他们在厨房洗手池边接湿润绵长的吻,在卧室的大床上肆无忌惮地做爱。
许知没有被谁格外需要过,但周牧跟他说,“许知,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许知,我很喜欢你。”
“许知,我离不开你。”
许知微微抬起眼睛看着周牧,从他微皱的眉头看到开开合合的薄唇,也许是因为喝水较少,周牧嘴唇上有不太严重的唇纹。
他还穿着自己为他挑选的纯色短袖,许知想,或许这笔支出也是假的。
或许他这些天从来都没有出过门也不一定,温书尧没见过周牧,粥铺老板也没见过周牧,超市导购没见过周牧,他们或许这些天,连许知都没见过。
许知盯着周牧看了几秒钟,眼前变得一遍模糊。
周牧一只手慌乱地给他擦着眼泪,另一只手则不停轻轻捏着许知的手指,他问许知怎么了。
许知没办法回答。
他忽略了周牧的话,又拿出手机给温书尧打了电话。
温书尧这次接的很快,声音却还是很困顿,“小知,怎么了?”
“书尧。”许知眼前始终模糊不清,他看不清周牧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周牧温热的手指在他脸上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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