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实不知,这是一桩秘事。从前家里不想告诉你,是希望你能平平顺顺过日子,如今看来,若是不告诉你,才是不能平安过日子。”
钱悦缊实在不懂母亲的哑谜,但天性的直觉让她感觉到了不适和危险。
“太子,不会喜欢府里任何一位侧妃的。”
太子厌极了那些曾逼杀他生母的显贵人家。
钱悦缊下意识想说母亲胡说,却又像是被施了术法一般,始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太子要这个太子之位,所以太子也不会薄待任何一位有从龙之功的人家。”
钱悦缊终于缓过神来,她的傲气与绮念都不许母亲再说下去,她挣脱母亲的手,十分果断地反驳:
“殿下待我们极好,不论是皇后、魏侧妃、赵侧妃还是我,殿下待我们都极好。”
可为什么她的泪在滚呢。
“那是因为我们几家,都没有参与永康年间的旧事啊。”
钱夫人一叹。永康年间的血雨腥风、暗流涌动,即使是近十年过去,现在回望起来,仍令人觉得悚然。
“既是大家女,就要拿出大家女的气度。太子妃要有太子妃的样子,侧妃也要有侧妃的样子。要端庄、要稳重,不许惊、惧、嗔、妒。殿下会喜欢韦氏、何氏,但殿下是不会喜欢你们的。殿下会对你好是因你的门第,但门第只是一时,若要殿下一世善待你,你要懂事。”
“可是娘,凭什么呢?”钱悦缊望着母亲的脸上写着明晃晃的不甘和疑惑。
钱夫人唇角微微勾起,是妇人才有的通透与沧桑。
“凭你的出身啊。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女子为他争风吃醋,吵闹落泪,男子不容妒,是不容那种伤害到他体面、子嗣、风评的妒忌,若妒忌无伤大雅便不叫妒忌,而是叫闺房之乐。你不过落两滴泪殿下却不喜,殿下素有贤名,绝不会以侍妾之位卑问责侧妃之位尊,太子责你,是因为你没做他理想中的侧妃,太子责你不懂规矩,太子责的是你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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