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门吱呀一响,两人看过去,原来是顾俞回来了,手里还拿着手机,看样子是刚打完电话。
陶嘉立即朝他那边挪过去,伸手摸了摸顾俞的大衣外套,果然带着明显的凉意。
今天的天气也算不上好,天空阴沉沉的,时不时有细碎的雪花飘下来,地面上湿而冷。
“哥哥,”陶嘉仰起脖子看他,说,“你感冒了。”
顾俞的鼻尖有点红,并且不像是冻的。
吕向霜闻言,也望向顾俞,脸上挂着的笑意淡了下来,几不可见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嗯,”顾俞转身去椅子上拿了件羽绒服,给半坐起身的陶嘉套在身上,嗓音也微哑,“那土土要和哥哥一起吃药,不能再骗人了。”
昨天晚上,陶嘉嫌弃有一剂药实在是太苦,趁顾俞去拿检查报告的时候,悄悄把药倒进了洗手间。
结果忘记要打开门散味,等顾俞回来洗手的时候,几秒内就猜到陶嘉干了什么。
昨天顾俞难得发火了,连每晚要喝的牛奶也没有给陶嘉热,他打开病房门出去,一连半个小时都没有回来。
陶嘉吓坏了,他从未见过顾俞这副模样,曾经不管自己有多任性,哥哥都会宠着纵容自己,顶多是口头上训两句。
等了十几分钟后,陶嘉终于在忐忑不安中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只好下了床,自己找出那剂没喝的药包,没找到热水,笨手笨脚地用凉白开泡了一杯,喝完之后再拿着空杯子出去找顾俞。
结果自然是被夜间查房的吕向霜单手拎了回来。
“前庭周围性眩晕,”吕向霜单手插兜,对顾俞道,“SUS的一种耳蜗受累表现,不是大事,多吃吃药就能止晕。”
陶嘉:“……”
不管什么病在吕向霜口中,似乎都不是大事。
但这招对陶嘉很管用,因为吕向霜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而医生宣布这不是件大事,说明就没有什么事。
虽然这个医生看起来不太靠谱。
“这是今天中午的药,”吕向霜手指点了点床头柜那一堆药包,顺便交代,“半小时后护士会过来打针,顾俞,到时候记得把人摁住了。”
顾俞:“。”
陶嘉简直想拿日记本丢他脑门上:“我不怕打针!”
吕向霜被赶出病房后,顾俞亲自动手,倒了杯温度适中的热水,然后拆开药包,垂眸按照医嘱,检查完药片的数目正确,再递给陶嘉。
陶嘉今天有心要表现一下自己,把昨晚丢失的印象分拉回来,于是抓了一把药片,塞进嘴里,猛地灌了一大口水。
“……”顾俞看着床上人幼稚的行为,伸手揉揉陶嘉的背,帮他顺气,无奈道:“慢一点,我不会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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