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慌了。
因为邹允没有入住之前在国内提前的订好的酒店,而是选择了一家民宿,他找不到邹允,只能每天浑浑噩噩地等着一个日期——
邹允提前定好的那张“新娘的面纱”船票上的时间。
他提前买了相同的船票,“新娘的面纱”出事时他正在船上,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邹允;等他拖着已经不支的身体冲下船,还是没能找到邹允,只是打听到部分受伤人员已经送去了医院。
医院在哪?
邹允又在哪?
他已经彻底疯了。
身体不支,精神崩溃,语言不通……
所以之后,才会有了邹允在码头上看到的那一幕荒唐。
“对不起……允哥……对不起……”
他抱着邹允,一遍遍地道歉。
邹允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把将手伸进肖飒的裤兜里,果然,摸到了个熟悉的东西——
当初他送给肖飒的那部手机。
血迹已经被细心地清理掉了,只是手机四角和外壳被砸凹或刮花的痕迹,永远地留在了上面,也深深刺痛了邹允。
“呵……”
邹允突然就不想哭了,甚至还笑出了声。
什么配合警方调查,什么遗体和遗物还在警方的手上,什么公司托管还有一系列文件要签……
通通都是骗人的。
这一切,不过是肖飒和沈笃的缓兵之计,就连那个生日蛋糕,很可能也只是这缓兵之计的一部分。
肖飒会在码头被几个保安三两下就按住,也会被邹允扇一巴掌就晕倒;就算邹允不是大夫,也能看出现在的肖飒有多虚弱,根本就没有完全康复。
肖飒所作的一切都是在拖时间,他可能把沈笃和自己都骗了。
他骗沈笃帮他拖住时间,骗自己这一切只是为了送出那个蛋糕,等待那个审判;但其实,不过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在拖时间,拖到他的身体可以撑得住从观海市到挪威的这一路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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