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的祸事,一个未平,又来一个。
“司太子逃了,陛下盛怒。他竟领了司国人回来……”王妃叹了口气,“陛下如何说的?”
晋南王摇摇头,道:“君心难测啊。”
他现在想起陈安之走上前对陛下说想要阙公主时,陛下的表情,仍心有余悸。陛下应允,未言其他。可陛下越是什么都不说,越是令人不安。
晋南王叹了口气,无奈道:“是太娇惯这孩子了吗?也是快及冠的年纪了,怎行事如此不周全?他当真是咱们的亲生骨肉?”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怀疑我?”王妃本就心乱,一听这话更气了,扶案被她拍地响个不停。
晋南王坐直上半身,忙说:“我这哪是怀疑你啊!我要是怀疑你,只会说他不像本王的骨肉。咱们,咱们!我是骂他没脑子啊!”
夫妻二人对望沉默,继而同时叹了口气。
晋南王嘴上没说,心里倒是有些可惜只这一个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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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戌时,尤玉玑带着景娘子亲手做的几味家乡糕点往云霄阁去。虽平日里景娘子并不怎么下厨,可她做的糕点是一绝。尤其是司地家乡糕点,口感更是极好。
尤玉玑只带了枕絮一个人。
“上午还晴空万里呢,从傍晚开始就隐隐要变天。”枕絮抬起头望着没有星月的夜幕,“说不定初雪就在这几日呢。”
尤玉玑点点头,眉心染着几缕愁绪,心里更是被种种烦心事压得沉甸甸的。
枕絮瞧一眼尤玉玑脸色,知道她为阙公主的处境担忧,便住了口,不再说话。
又行了许久,尤玉玑听见了从远处的云霄阁传来的琴声。她一边继续往云霄阁走,一边认真听着公主的琴声,直到云霄阁的正门就在眼前,她驻足,站在夜风里静静聆听良久。
空谷莺深潭漪的琴声中,尤玉玑杂乱的心绪慢慢理顺,归于禅静。
一曲终了,尤玉玑慢慢弯唇,笑了。
原来竟是她多虑了。她在路上准备安慰公主的话,全都用不上了。
司阙的琴声里没有难堪,没有低落,和昔日草原时,尤玉玑偶尔听到的琴心并无不同。
她让枕絮将糕点送进去,自己没进去见公主,回了昙香映月,抱荷应该已经将牛乳准备好了,她回去就能泡个乳浴,早些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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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阙坐在琴案后,正在擦拭琴弦。长指压着雪白的帕子,仔细擦拭每一根琴弦,专注又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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