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太累了,不想和葛父多说话,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听了自己妻子儿子的话,也不会相信别人说的话。
葛父见他没反应,还以为他认同自己的话,又从包里摸出一点钱来给他,“我知道妈最近手术要花不少钱,我们家的钱都在你舅妈手里,舅舅就只有这些钱了。”
苏尘只看一眼,就知道他舅舅手上的钱不会超过五千,对于苏外婆的病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他没伸手去拿。
葛父见他不拿,跟着就又把钱放回了自己的包里,开口道:“我知道这点钱不顶事,但我真就只有这些了。其实你外婆这些年种的果树还是卖了不少钱,她应该存了一些钱。”
苏尘刚才一直没说话,这时冷笑了起来:“舅舅,你说的是人话吗?外公很早就没了,是外婆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的,你要是没钱,就是卖房子你都该给她治病。还有,你真当我不知道,她那些果树种的好,可只要是舅妈叫人来运下山卖的,最后钱到底进了谁的包里?”
葛父面色涨红,可还没忘了他是长辈,嘀咕道:“我给你钱你不要,我还真能去卖房子啊?你弟弟也一天天大了,我和你舅妈还得凑钱给他重新买房,要不然谁愿意嫁给他?”
苏尘摇了摇头,猛然间觉得他外婆比他活得更辛苦。
苏尘暑假打两份工挣了一些钱,他提前算过,只要他省吃俭用,这一年的学费和这一学期的生活费应该够了。可这些钱这几天全部给苏外婆交医药费了,而且医院已经又在催他交费了。
傍晚的时候,葛父走了,苏尘留在病房里守着苏外婆。
苏外婆现在住的仍旧是双人病房,她隔壁床的老太太同样查出得了癌症,比苏外婆还严重,但人很乐观,两个老太太凑到一起说说笑笑,没人能看出她们得了这种病。
到了半夜,苏外婆睡不着,她让苏尘帮她找她带来的小包。
苏尘找到包就递给了苏外婆。
苏外婆拉开拉链,摸出了两个存折,一个是定期,一个是活期,她把活期递给了他。
“这上面是我每个月的养老金,你拿着。这都要八月底了,你也差不多该去学校报到了。”她又把另一个定期存折给了他,“这上面是我现在除了每个月还会上账的养老金外,其余所有的钱了,你去全部转成活期,重新开一张卡还是怎么样都随便你,以后这笔钱就给我治病,多的钱你拿着用。”
苏外婆的养老金是当地一次性买断的养老保险,每个月是会收到一笔钱,但钱很少,她大概也知道这笔钱拿给苏尘也根本不够他在帝都每个月的开销。
苏尘帮她把存折又都放回了她的包里,开口道:“你不用把钱给我,我到帝都的机票已经买好了,过去后我会找工作的。学校里有食堂有宿舍,我每天吃住都在学校,也用不了多少钱。”
苏外婆问他:“那学费怎么办?”她知道这孩子给她交了医药费,肯定没钱了。
苏尘笑道:“你可能不知道,大学的学费不是一开学就必须交,我迟点交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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