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临动了动,试图从时小多手里把衣摆拽回来,时小多牛脾气上身,就是不撒手。两人拔河似的僵在那里,保安巡逻路过,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
季星临皱眉,低声说:“你信不信我敢把这件衣服撕了!”
时小多的眼睛更红,声音都哽咽了,她说:“何止撕衣服,连我的心你也都一块撕了。过分也该有个限度,季星临你真的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116〕
季星临离开时,时小多还站在原地,喃喃地重复着:“你真的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季星临的嘴唇动了动,他想说,你知道星曜每年需要多少医药费吗?你知道我肩膀上的这份责任要扛多少年吗?
所有的话一齐涌到唇边,终究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这些事都和时小多无关,没必要把她扯进来,离远点就是了。
夜已深,霓虹闪烁,街头行人寥寥。季星临趴在河岸边的扶栏上,再度从口袋里翻出那颗橘子糖,撕开包装塞进嘴里。
有个男生抱着吉他唱歌,脚边摆着一个装零钱的小盒子。季星临抽出几张纸币放在盒子里,问男生:“能点歌吗?”
男生笑了笑:“别点英文的就行,我连字母表都背不顺溜。”
季星临说:“唱首老歌吧,叫《明天会更好》。”
男生有点儿烟酒嗓,音色沙哑,但是不难听,反而有种厚重的味道。
季星临背靠着扶栏,微微眯起眼睛,他看见天上无星无月,他再度听见那句歌词:
春风不解风情
吹动少年的心
……
并非春风不解风情,只是当初的少年长大了,有了畏惧,也有了无奈。
〔117〕
大半夜跑出去吹风,时小多好不容易降下去的体温又升了上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时遇气得够呛,又给时小多请了两天病假。
护士推着医疗车来换药,时小多偷偷地问:“那个高高帅帅的男生有没有再来过?他要是再来,你一定要告诉我。”
结果季星临并没有来,倒是鹿溪,每天放学都往医院跑。周楚屹也想跟着凑热闹,试图逃掉体育队的训练,被体育老师抓住,罚跑五公里,外加十组蛙跳。
校篮扛把子周楚屹,铁骨铮铮男子汉,抱着体育老师的大腿号啕求饶。
鹿溪是讲故事的一把好手,将这一幕描述得绘声绘色,同病房的其他病人都笑了,唯独时小多笑不出来。
鹿溪摸摸她的脑袋,小心翼翼地问:“小多,你是不是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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