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站起身子,走到他身侧,静静地望着他,忽然抬脚,狠狠地踹了他一下,鞋印子在男人的锦缎长袍上,留下一个张牙舞爪的印子。
花懿欢没继续耽误时间,按照裴暮舟教得方法去找裴暮予身上的东西,裴暮舟教得其实并不完全对,但花懿欢误打误撞,还是找到了。
听裴暮舟的口述,总是不如真的亲眼见到具体,她将东西拿到手之后,忽然发现,自己也有一块很类似的,只是其上的花纹不一样。
裴暮舟也没告诉花懿欢那是用来干什么的,只说那是属于他的东西。
若是旁人说,她也许不会信,但依照裴暮予的性格,花懿欢有理由相信他会干出这种事情。
老人口中能吓哭小孩的大灰狼,在花懿欢这里,就会有一个具体的名字——裴暮予。
她攥着那个令牌,瞧了一眼屋子外头,因着怕有人进来之后发现裴暮予昏倒,她费了好大的力气,将裴暮予拖到床上,用被子捂好,营造出他已经睡下的假象。
他脾气这么不好,花懿欢知道他在睡觉的时候,没有下属敢来打搅他的。
花懿欢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尽量使自己的面色看起来如同往常,她抬步出了门,一路畅通无阻地摸去了裴暮舟那里。
他说拿到东西就去找他,他会保下她,将她送出去藏好,再也不叫裴暮予找到。
那一刻,花懿欢真的觉得自己要解脱了,黑袍下属进去通传的那一会儿,时间被无限拉长。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黑色身影终于再次出现——
通传的黑袍下属出来了,他对花懿欢道,“门主不在。”
花懿欢一怔,她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裴暮舟竟然掉链子,“他去哪儿了?”
“门主忽然有急事外出,天亮时候才会回来。”
花懿欢无意识攥紧袖子,其实还是能等的,因为她给裴暮予下得药量,足够撑到第二日的晌午,如果裴暮舟天亮时候可以回来,那她还有时间,只是相对没那么宽裕。
这一夜,花懿欢没有睡好,她怕生出什么事端,但一整夜,周遭都没有任何异样,花懿欢就这样保持清醒状态,生生挨到了天亮。
一线天光自天边亮起时,花懿欢麻溜爬起身,掬了一把冷水扑到脸上提提神,穿好斗篷便悄悄出了门。
她沿着小路走,一直未敢回头,其实这时候,天色还是偏暗的,她不是不怕,但眼看就快要熬到头,她就算把满口的牙咬碎,也要走到头。
这条路并不近,但被花懿欢走得生生缩短了时辰,她摸到裴暮舟住处,对守门的黑袍人道,“门主他,回来了吗?”
黑袍下属点点头,“回来了,姑娘里面请。”
花懿欢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得以松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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