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糖八毛一斤,过年找路子才有半斤红糖票,陈秧出手就是二斤蜂蜜,听说蜂蜜比红糖还有营养,求的事应该是大事,她只是小队妇联主任,做不了什么主。
陈秧嘴角弯了起来,直接说明来意。
“黄嫂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我家分家了,想找个住的地方。找大队要地基盖房子钱也不够,我想着,周家那房子能住就成。”
“那房子风水不好,有邪气,你可别去那里。”
黄嫂吃了一惊,那房子平时都没人敢去,陈秧说分家轻松,她哪能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被逼到份上,谁愿意打那房子主意。
这事能成,就是价格的事情了,陈秧苦下脸:“我知道呢,昨天我还撞见那房子里有光,小广还跑去看了,说一会就没了。”
黄嫂不疑有他,只觉得疹得慌,“那你还要去住?”
“这也是没得办法的事,再说了分家不搬出来分着也没意思,嫂子你看看这房子能不能便宜点。”
黄嫂见她一个未婚姑娘没得办法要住鬼屋,本想再劝,又想想她家那些事,又是姓王的又是姓陈的,到了嘴边的话改了。
“这房子原是解放前落魄的大户人家后人的房子,听以前的老人说那户祖宗以前还是皇帝的奶妈子,到现在绝了户也没个后人,那房子按正常的价估摸着得五百多,后来大队那边说二百都没人买所以荒了好多年。这样吧,我让丫丫她爹明天去大队说一下,一百五十块应该不是问题。”
“哎,谢谢嫂子,那我明天就等你信了啊。”
黄嫂的男人是大队仓库保管,他出马这事基本就成了。
“东西你拿回去,这是小事。”黄嫂见她要走,客气地说道。
“嫂子,对我可是大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谢了,等回头天再冷点,我给丫丫做点冰糖葫芦吃,你可别嫌弃。”陈秧笑着说。
“你啊就是太客气了。”黄嫂笑着应下了,又给陈秧说了一件事。
前几天她男人黄明新说,公社那边想找一个广播员,下个月就准备挑选人。广播员可是脱产的轻松活路,不过要打抢的,竞争激烈的很。
她有些为难地看向陈秧:“这事不是我不帮忙,是帮不上忙,听老黄说,大队书记要组织班子现场决定,凭的是本事。”
她之前是没准备给陈秧说这个事,因为原主平时不善言辞,加上这次全大队的知青都可以报名,估摸着陈秧一个农村姑娘基本没戏。现在看她还算灵气,递个信给她卖个人情,去不去报名她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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