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后,我的头炸裂的疼,使劲儿揉了揉太阳穴,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好几分钟后我才拿起那盒酸奶,轻轻一笑:“还真是个贴心的大宝贝。”
我自认为我对蔡凡真的评价没有错,我以前就说过她,跟在我小表叔的身边,不仅是个经纪人,还像是一个兼职保姆,无论公事私事,她都能极力安排妥当,真是让人一丝错误都挑不出来。
与我的肆意放纵不同,蔡凡真就像是一个完美的人,没错,我只能想到这个词来形容她,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她,她不会说苦,也不会说累,只会把一切都安排得恰到好处,就算再棘手的事情,她也能够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坦然面对,用武侠小说里面的话来说,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所以自从认识她以后,我就总是忍不住想,如果蔡凡真失控那会是什么模样?我见过太多女人歇斯底里,包括我自己,可是蔡凡真与所有人不同,她不会真的恼怒,不会真的悲伤,对她而言出了问题只需要去解决就好了,她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多浪费一丝一毫的感情。
我觉得对她而言,可能这人间都不值得。
我和她频繁接触是因为我接了一部名叫做《半邪》的电影,其实我接下这部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因为路中唐告诉我,拍摄地点在大兴安岭,那里人烟稀少,所以无人打扰,我回国后不少媒体虎视眈眈,就想着从我身上挖出一些惊天动地的故事,但我疲于应付,索性找个地方安静拍戏,顺道还可以游山玩水。
恰好我那小表叔就在隔壁给冬奥拍宣传片,我们住同一家客栈,连同着我和蔡凡真每天也能低头不见抬头见,更有趣的是我那小表叔喜欢上了一个人,叫做陈词,一个十分有意思的男人,也是我这部戏的男主角,他们俩要你追我逐,我自然不能够不懂事地凑上去当电灯泡,麻将也不能天天打,可能是因为在国外孤单地过了两年,所以回国后,我反而更怕孤单了,所以在拍戏之余,便只能去骚扰蔡凡真。
她的脾气很好,虽然要整人的时候从不会手软,可是面对我,她似乎有些无可奈何,我知道那是因为我这人脸皮实在足够厚,撩拨的话信手拈来,过后还能装乖卖巧,我靠着这一招不停地在老虎头上拔毛,反正我吃准了她不会对我真的生气。
因为她就是一个不会生气的人。
第一次,我看见她生气,是因为庄晓在网上爆我是同性恋的料,还把我塑造成了一个始乱终弃的女人,说实话,刚看见的时候,我的确气不打一处来,多年的真心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随即又觉得有几分无奈,事到如今,我不知道庄晓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蔡凡真却好像比我更加在意,她买了许多酒放到我面前,皱着眉头说:“你要是觉得难过,今天我陪你一起喝。”
说实话,庄晓的爆料没有让我震惊,可是蔡凡真这句话却让我惊讶了,我知道她不喜欢喝酒,她甚至不喜欢我喝酒,我曾问过她为什么,我觉得酒精绝对是人类一项伟大的发明,它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烦恼,掉进无限的快乐,虽然虚幻,但是让人沉溺。
而她只是淡淡告诉我,以前她应酬,把胃喝坏了,后来就不怎么喝了,她说这话时语气太过平常,没有哀叹,更没有抱怨,就好像在说,今天早餐该吃包子还是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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