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行。
他们现在势单力薄,不能意气用事,必须立刻想办法扭转局势。
容斯言听到他提及父亲,呼吸深了几分,但也难得地没有发作,似乎也在思考该怎么办。
冯达旦不满意他们的表现。他渴望看到他们崩溃求饶,而不是冷冷淡淡装清高的样子。
眼神瞄到瑟缩的陆月生,忽然笑了。
冯达旦冲容斯言笑:“好久不见啊,学长,你现在没以前漂亮了,不过皮肤还是白白细细的。”
陈岸一个冲动就要冲上去,被容斯言拽住,轻轻摇了摇头。
冯达旦慢悠悠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踹陆月生那脚还挺温柔的。我要是你啊,肯定把他扒皮抽筋,剁成粉末——毕竟,当初可是多亏了他的精彩表演,郁老师才相信了他也是受害者之一,愿意相信他,主动跑到我家来;也是多亏了他的指证,郁老师才会被指控是猥亵学生的恋童癖,羞愤自杀。”
容斯言的表情凝固了。
一瞬间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死死地盯着陆月生。
猥亵……
恋童癖……
最后,脑海里只有一个字“杀”。
他的喉咙间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毫无预兆地向陆月生扑去,同时右手摸进了衣服下摆——
陈岸的瞳孔瞬间睁大。
他看清了容斯言衣服里是什么,那是鼓鼓囊囊的一排炸药,和一截短短的引信。
冯达旦惊慌地向后退去,喝令手下:“赶紧把他们俩给我抓起来!”
陈岸第一次恨自己的迟钝。
为什么没有发现他的衣服里有东西?为什么没有发现他今天行动迟缓,总是有意无意扯着衣服下摆?
他没有其他办法。
没有时间思考,立刻跟着扑上去,在容斯言点燃炸药之前,将他的手死死按住,然后把炸药扯了下来。
海滩上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陈岸只能抱着他,不断地道歉,说成千上万个“对不起”。
那是唯一的机会。
可也是最无法回头的机会。
然后,冯达旦的手下们一拥而上,把他们抓住了。
他们没有任何胜算,挥出的拳头被百倍千倍地还回来,最后伤痕累累,满口血沫。
冯达旦站在远处,似乎还对炸药心有余悸,不知道容斯言会不会身上还藏着什么伤敌一千自损一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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