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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她哪里懂这么多,只知道自己的床榻大了许多,她翻两个身都翻不到边,只知道家中的院子大了许多,从院子这头跑到那头,她总是气喘吁吁的。

除此之外,大哥不再跟着他们跑了,整日被关在书房里读书写字。

家里多了个日日管着她的孙嬷嬷,她最怕她,每回一看到她,她撒腿就跑,冲着来找她的刘子尚大喊:“巫婆,老巫婆。”

一众宫女在她身后笑到不行。

四岁之时,她和她二皇兄爬树掏鸟蛋,一个不慎,她从树上摔了下来,足足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二皇兄也被罚了三个月禁足。

她又有了个妹妹,叫楚琇,她一直“羞羞,羞羞”地叫她,可是两个月不到,她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那几日,母后总是眼睛泛红,她问她怎么了,她会将她抱起,揉揉她的脑袋,“没事,风沙迷了眼。”

那两日风不大,怎么总是偏巧吹进了眼睛里。

她后来去询问孙嬷嬷。

孙嬷嬷说,妹妹跑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去玩了,母后是太想念了。

她纳闷,妹妹还不会走路,怎么跑,而且怎么也不带上她。

后来,有一日她和二皇兄跑到后山上,她发现了一块石碑,她指着上面的字问二皇兄上面写着什么。

二皇兄没有说话,眼睛红红的。

后来她才知道,上面写着:皇女刘楚琇之墓。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死,什么是阴阳相隔。

五岁之时,宫廷宴会上,她看上了另一个小不点手中的九连环,他不给,两人扭打起来,她把他的头发抓乱,将他一把推进宫中的莲花池中。

幸好池水不深,只没到了他的胸口。

她一直记得,被救上来的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野蛮人!”

这是她第一次被罚,她被勒令不准出门,在房中罚抄。

她一边罚抄,一边骂着他,等有机会再看到他,她一定叫他哭着求饶。

六岁之时,她终于知道那个叫她野蛮人的小不点是谁了,他叫谢衡。

两人没有如同想象的一般,愁人见面分外眼红。所谓不打不相识,孩子间哪里有隔夜仇,两个很快熟络起来。

见不到面时,两人总是互寄一些小物什,奈何“谢衡”这两个字笔画太多,着实是为难了当时年幼的她,每回两人书信,谢衡收到的信件外总是没有署名,只有常常的一道横。

七岁之时,她和二皇兄爬树掏鸟蛋会带着他,她从原本因为四岁时的意外只能站在树下张望的那个,变成了站在树上的那个,下面总有两双小手在下面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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