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将手电筒放到一边,右手抚上刻字的位置,脑中连接描绘着手上凹陷的触感,字形修长、向下引伸,上密下疏,“是小篆。”
周围的眼睛一亮,他们几个可是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她倒是一摸就摸出了些门道。
“上面写了什么,能知道吗?”聂余安的好奇劲儿根本没法让他安静。
“等等。”字刻的不深,不在光照极好的地方,是根本辨认不出是什么字,让她这样辨认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等摸到第三个字的时候,她手一抖,呼吸有些急促,临淮康……如果第四个字是“哀”字,那……那就是了。
心中有所猜想之后,手中的触感更加明显,一笔一划都和她脑中的那个字无缝贴合。
哀,是哀!
后面几个字不用再摸下去,她也知道了个大概,临淮公主刘楚佩死后谥号为“康哀”,封“临淮康哀公主”。
她将手放了下去,盯着那石棺没有作声。
“小顾,有写墓主身份吗?”刘导猜到她已经知道墓主身份了
“临淮康哀公主,刘楚佩。”顾言然呼出一口气,一字一字地说出。
“山阴公主刘楚玉的妹妹?”刘导对魏晋南北朝的涉足颇深,虽然刘楚佩的历史记载极少,但他还是一语道出她的另一个身份。
“嗯。”她转头看向温言之,可令她失望了,他站在大家身后,只是看着那排字,眼里没有一丝波动。
“开玉椁。”他突然下了命令,声音比在外面时听起来还要沉重。
几个人重新起身,将玉椁撬开一个角,合力将其抬起。
在大家的意料之外,打开玉椁后不是第三次椁,而是墓主。
“原来不是玉椁,是玉棺。”很少有人只用一层椁,但棺却是用上等的玉做成。
拿上手电往下一照,大家都哑然,这具躯体保持完好,衣服虽说有大部分已经腐败,但身体并未露骨,外层的皮质还是存在的,只是皮骨干瘪,两手交叠放在腹部,遗态可见安然。
“没有水银灌注在玉棺中,怎么做到尸骨不腐的。”旁边的人仔细检查玉棺壁身,并没有发现水银。
温言之站在一旁,紧锁眉头,盯着玉棺一言不发。
言然好不容易才移动步伐,缓缓走到玉棺面前,向里望去。里头的衣服早已失去本来的颜色,只成了一块块碎布,头上的首饰散落在里头。
聂俞安看面前的温言之眼睛死死盯着里头的人,而顾言然也直勾勾看着,打趣道:“小妹妹,你那么看着,不瘆的慌吗?”
“这不是刘楚佩的墓。”言然看着墓中的尸骨,想了想石棺上的字,这个可能性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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