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阳说,“桃花开的时候,你若是还没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她说好。
他瘸着腿如何去找她,但江芩知道,他说到做到,他在告诉她,别忘了归来。
又是一个春秋,郭子阳守着这座空荡荡的别墅,想着她现在是不是又晒黑了一些,想着想着,就笑起来。
战樑本领是真的不小,都已经上了通缉令的人还能东躲西藏这么些年。
他换了身份在一个小学当老师。
江芩找到他时,他旁边围着一群孩子,江芩没敢露面,怕自己会刺激到他,逼得他将小孩子当成人质。
她跟在他身后,等着他下班,他现在住的房子比起以前真是差了千万倍。
但他似乎很适应。
江芩手臂搭上他的肩膀,一拳直接打在他脸上。
战樑回身,不再是从前的西装革履,而是普通到了极致的体桖加洗的发白的牛仔裤。
江芩说,“陈年旧账,该翻的还是要翻一翻了。”
战樑看着眼前女孩冰冷的眉目,笑了笑,其实,若是他的女儿还活着,也该跟她一般大小了。
他坐到花坛的边缘,双手搭在膝盖上,安静的想着当年。
太迟了,他察觉到错已经太迟了。
江芩看到他眼中的悔意时眼泪突然间就砸到了地上,她有些惊讶,伸手轻碰了碰脸颊,原来,是哭了啊。
她都快要忘了哭是一种什么感觉了,她太久没有感受到眼泪了。
她八岁那年,跟父母一起去旅游,一家三口,江芩记得爸爸很爱妈妈,他说妈妈是他的大宝贝,她是他的小宝贝。
她们一家三口原本过着人人艳羡的生活,可这一切都毁在了战樑手里。
准备结束旅程的时候,他们的车被一行人逼停,江芩记得清清楚楚,她甚至可以背出当时战樑说的话。
他将江芩举过头顶命令江芩的父母,“你们乖乖的跟着我的人走,到了地方就放了你女儿,若是不乖乖的跟着,那你女儿估计活不到明天早上,而你们,我则会直接打晕了带走。”
他们一家三口被抓紧了当时刚刚成立的研究所,她的父母沦为了战樑的第一批试验品。
江芩看着母亲和父亲被活生生的解刨,鲜血满地都是,一直流到她的脚下。
母亲说,“芩儿,闭上眼睛,别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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