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带气,润哥儿瞧不出端倪,却能听出妈妈不对劲,有点好奇又有点瑟缩的试图讨价还价:“我不想喝药……”
天国与秦王正在磋商和谈,朱持晖借袁虎的手送了许多药材补品来,其中有一坛辣椒油封的鸡腿,她近来口重,一吃就喜欢上了,顿顿不离、爱不释口,李泽闻到鸡腿的香味,每日巴着饭桌流口水。他毕竟小,李持盈担心给辣出个好歹来,硬压着不许他吃,今儿是除夕夜,一时眼错没注意,发现的时候臭小子已经坐在厨房边哭边吐了。
大夫说不妨事,万幸没呛着,只是小孩子脾胃矫弱,受不住太大刺激,扎两针、再吃两丸药就好了。
此时已经有不少成方,都是经过数十年检验的,加上她自己还不是吃了十几年中药?故李九没说什么。吃药这件事上李泽深知没有耍赖的余地,他越闹妈妈越生气,没一会儿自己乖乖跳下来,就着红枣茶把药丸吃了。
李持盈摸摸他的头:“我们润哥儿当哥哥了,要给妹妹做好榜样哦。”
李泽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被‘哥哥’两个字冲昏了头脑,兴奋不已地扑到妈妈肚子上:“以后妹妹出来了,润哥儿教妹妹打拳!”
未知男女的小婴儿,绝大多数医生、嬷嬷、邻居为了讨个好口彩,都会故意说成‘小弟弟’、‘小公子’,李持盈却每每口称‘妹妹’、‘女儿’,固然因为她和白君都更想要个女儿,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侥幸心理在作祟——
她不希望润哥儿对宝宝产生任何敌对心理,她盼着他们能像一对真正的手足,互相帮扶过完一生。
“好了,把点心吃了就去玩儿吧,今晚要守夜,破例允许你去院子里玩爆竹,只一条,跟好爹爹,不许一个人碰火,叫火星子燎着了可不是玩的。”
李泽欢呼一声,跑出去几步又跑回来:“妈妈,你真的不生气了吧?”
李持盈一顿,这混小子,直觉还挺敏锐。当着白休怨的面,李九笑眯眯道:“大过年的,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呀?快去玩儿吧,外头冷,记得换双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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