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她心里其实怕得很,万一脐带绕颈怎么办,万一就是那么背,赶上胎位不正或羊水栓塞怎么办?可箭已上弦,不能不发。李持盈深吸一口气,扶着严璋的手慢慢站起来,在小小一间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她现在身子虚,丫头扶她不动,只好辛苦表哥。
严璋对她的感情十分复杂,看不惯她的顽固强势,又做不到真的与之分道扬镳,再怎么样她也是他的妹妹,身上流着严家的血。
“靠着我一点。”家里牛乳补品尽有,学校里亦有厨房,只是实在不凑巧,偏偏这个关头孩子亲爹不在!!严君实在没想到,诊出喜脉那会儿是自己陪着,孩子生下来居然还是自己陪着!!从头到尾管他什么事儿啊!!
靠在他肩头走了一会儿,又用了点鸡肉粥、红豆糕、鲜牛乳,李持盈开始感觉到疼痛加剧了,大夫与产婆一左一右围在脚蹬和床榻拼成的简易产床两侧,令她把双腿曲起,一个观察脸色一个关注阴道的状态。学生已经疏散干净,大夫担心一会儿手忙脚乱,顾不上他,对严璋道:“这里不用人了,姑爷出去等消息吧。”
严璋心道她这个样子,我哪里敢走?便摇摇头:“我在这里守着。”
医生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倒是产婆多嘴跟了一句:“怕不是还有大半天的功夫儿,姑爷也去吃点子东西,活动活动腿脚,才开了宫口,还有的等呢。”
这话直说得他背后一凉,女人生孩子原来是这么漫长的一件事吗?才开宫口就疼成这样,正式生产岂不是——
大雨倾盆,严君急道:“可有什么止疼的药能用?”
总不能让人就这么干熬着吧!!
他这样着急,稳婆与大夫倒有点欣慰,瞧瞧,世上还是有长了良心的后生的:“妇人生产最是凶险,盖因此时母体极度虚弱,不是我们吓唬姑爷,乱施针用药,以致血崩的大有人在,娘子还没到那关口,再痛也只好咬咬牙,挺过去。”
说话间李持盈强自弹开眼皮,她一向是有点怕疼的,也知道生产鲜血淋漓、并不好看,欲开口让他走,又实在害怕心慌,因而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罢了,”他被那一眼瞧得心口酸软,坐下来胡乱吃了几个她吃剩的红豆糕,一撂袍子坐到床头,“疼就抓着我,我总归在这里陪着你,哪里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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