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的胜负欲和攀比心总会体现在非常莫名的地方。隋灿浓头痛欲裂。
虽然蔬菜上的裂痕压根不会影响实验结果,但他看了一眼男孩手心里的菜叶子,发现确实是有些不大新鲜了。
隋灿浓又想起紫甘蓝应该还剩下了小半颗,就放在隔壁教室里,说不定一会儿也会有别的组需要一些。
“打住。” 隋灿浓说,“眼睛放自己的实验上,你们先把水加热上,我现在就去再拿点儿紫甘蓝过来。”
隋灿浓离开实验室前,看到纪羚走到了一组女生的实验台前。他指了指一个女孩披散着的中长发,正在示意她最好用皮筋扎起来。
有纪羚帮忙看着,隋灿浓这才放下了心,去隔壁找到了剩下的半颗紫甘蓝。
隋灿浓斟酌了一下,决定自己先帮他们提前切成等份,免得一会儿又因为大小的问题闹起来。
两分钟后,他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了一道清晰的,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的声音。
隋灿浓心如止水。
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快速地掉头往实验室的方向走,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朵在湖面宁静绽放的莲。
每次实验课的时候至少要殡天一两个烧杯试管,很正常,是完全逃不掉的命数。正常情况下,闯祸的学生都会嬉皮笑脸地糊弄过去。
然而等隋灿浓拿着切好的紫甘蓝回到实验室的时候,却发现空气静谧得有些可怕。
隋灿浓突然有了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他先是在实验室的中心看到了一只碎了的烧杯,一地的水,还有围成一圈,俨然是已经吓傻眼了的学生们。
隋灿浓感觉不对,问身旁的人:“怎么了?”
“那只烧杯刚才突然就炸了。” 女学生战战兢兢地说,“是马丁他们那一组,他们忘记垫石棉网了。”
隋灿浓抬起眼,他看到纪羚所站的位置离那只爆炸了的烧杯很近。
纪羚正以一个保护的姿势将几个女学生拦在了身后,应该是在烧杯炸开的瞬间,直接挡在了她们的面前。
“纪老师,你的手……” 另一个女生声若游丝地开了口。
隋灿浓这才注意到,可能因为之前在帮助学生,纪羚的袖口是微微挽起来的状态。
他的手腕清瘦而纤细,只不过此时此刻,有殷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小臂蜿蜒而下,滴落在了白色的实验台上。
纪羚似乎是怔了一下,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缓慢地翻转了一下手腕,紧接着便找到了自己小臂上的一处划伤。
隋灿浓看到纪羚垂下了眼,有些迟钝地盯着伤口处淌出来的鲜血发呆。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隋灿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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