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沅君衣衫半敞,小露着领口的一块风光。
帐子里炉火旺,暖意洋洋。
手边的碗里刚添了奶茶,上头飘着一层奶皮子,闻着是咸咸浓浓的脂香。
啪啪啪的声音响彻。
却并非是什么旖旎的闺房之乐,而是路沅君手中的碧玉算盘,在作响
“您看啊小王爷。”
路沅君这几个月也学了不老少,起码算账上机敏许多。
“我给您缓一年,来年冬月,加上利息得给我这么多。”
那日苏看不懂汉字,自然也看不懂汉人的算盘。
他那绍兴师爷倒是看得明白,可眼前的路沅君,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与别人分享。
厚厚的布帘拦阻了外头的北风,一盏烛火将美人的颊映照。
细腻光洁的肌肤,水意莹莹的眸子。
那日苏尝试了许久,仍旧无法从路沅君身上移开目光。
“若是来年依旧还不上……”⒭οūsんūωū.ⅵρ(roushuwu.vip)
路沅君微蹙眉心,紧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了笑。
那日苏见状,以为路沅君来年依旧要借他做新郎。
不免也跟着染上笑意。
可惜路沅君开口,却更多算计和生意。
“西龙王庙那块地,可以抵。”
王府的地多,即便还未当家,那日苏也晓得。
希拉穆仁河流淌过的地方,大半是归他的。
归化城的西龙王庙热闹,王府确有一块地来着。
但那块地一贯是在四月里开河后,租给雁民种的。
反正地多,她要是看上了,也不是不能给的。
还未来得及开口应允,路沅君收起算盘,继续着。
“道台大人想在那儿盖戏台子!”
沉度软硬不吃,不如就从戏台子这里入手,说不定能让他满意。
路少东家的本意是想行贿。
可那日苏刚卖身与她,难免往歪处想。
刚听到道台大人四个字,那日苏就一脸不可置信的坐了起来。
“沉度?”
他定定的看着路沅君,莫名就有些恼怒。
路沅君点点头,换了个语气,将那名字重复。
“沉度。”
那日苏心口有点堵。
沉度?
就沉度?
那日苏在老王爷娶妾的酒席上见过沉度一次,身量虽高,但瘦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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