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来,与我认错。”
(路少东家:我有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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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被敲响的不只是路沅君的闺门。
还有道台衙门里,沉度沉大人的卧房。
沉大人屋内熏着香,点着烛台,他在研磨做诗。
他屋里有个缸,缸里养着几尾金鱼,还小心的伺候着几片莲叶。
屏风上有书画,屋舍内有诗情。
在归化这个金银和土坷垃搭的城里,沉度的卧房可真是雅极了。
“咚咚咚!”
“大人不好了!”
雅又如何,平静还是被打破了。
沉度捏捏眉心,看着闯进来的壮硕小厮,不由得心烦了。
“又如何了?”
他询问着,只盼这鞑子不要说出什么过分闹心的。
“王府的人在路家闹起来了!”
小厮一边跺脚一边说,似是情势还蛮急呢。
去岁沉度刚到任,见过老王爷争风吃醋的闹事。
那么大岁数了,看上一个小姑娘,太不体面了。
且老王爷夏日里纳妾,沉度见过。
人害了花柳病,站都站不稳了,还要搂着小姑娘洞房呢。
有伤风化,有碍观瞻。
“在路家闹起来了?”
沉度起身,披了一件衣裳,眼前似浮现了路沅君的影子。
路少东家的颜色,属实是能让老王爷闹一出的。
“走吧,去瞧瞧。”
沉度带了些衙差,虽说为首的沉大人身子骨瞧着有些单薄,可有身后那些人衬着,现下瞧着也威武许多。
远远的,沉度掀开轿帘一角,就瞧见路家被看热闹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数九寒天,风快把人耳朵冻掉了,这些人竟然还有心看热闹呢。
瞧啊!
一个个的,跺着脚,打着嘚嘚,嘴里哈着白气,站那儿踮着脚,嘿嘿的傻乐。
用归化本地的话来说,这就是裤裆里撒盐,闲得蛋疼了。
沉度一路想着,该怎么劝老王爷。
毕竟老王爷岁数也不小了。
然而等他进了路家宅子,瞧见书房里,敬石如和那日苏面对面的坐着。
沉度才察觉,是他会错意了。
来路家闹的,是小王爷。
那日苏看沉度,嫌他身板儿太弱。
沉度看那日苏,怪他不怎么不学好呢……
环视一周,沉度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将目光落在路沅君的身上,勾了勾手指头,示意衙差们。
“把路少东家带回去。”
柿子捡软的捏,这屋内,也就路少东家好拿捏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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