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正如郎君所说,小女不过是一介孤女,谁都不将我放进眼里,郎君不必因我而生气,反正早就有人替你收拾我了。”杜若眼里含泪,却昂着头,语气清冷中又带着一股倔强。
“去把那个菡萏叫进来。”
主子不开口,侍女那里总能知道。
“谢郎君,求求你给我家女郎做主,”菡萏一见到谢斐,便扑通跪倒在地上,“那晚你走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宋县尉家的女郎带着许多家仆来了茶楼,说是要喝新鲜的龙井,这时节我们茶楼哪里有这个东西。可宋女郎非说我们掌柜的怠慢,要见我家女郎,待女郎去了以后又百般挖苦,话里话外全在指桑骂槐,说……说我家女郎不守妇道,每日巴巴去给太尉公子送吃食,女郎气不过便与她争执了几句。那女郎又说我们茶楼的茶水不干净,逼着女郎喝了她面前的一大碗,让女郎自证清白。女郎喝了茶,下午回来身上便虚弱的很,脸上还成了这样,看了许多大夫都说是中了毒,无法可解。谢郎君,定然是那宋县尉家的女郎在那茶里放了什么东西,可怜我家女郎受了这等委屈,却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白谷在一旁听得火气,“这什么女郎,竟然这般歹毒!”
谢斐捏紧拳头,深深看了一眼杜若,“菡萏,照顾好你家女郎。”
丢下这句话,谢斐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县尉府里,宋知书正在和两个庶妹闲话家常,她近日新做了一件月白锦绣襦裙,今日穿在身上让两个庶妹好不眼热,她心里正自得的很。
“宋知书!”一个青衣男子着急忙慌地跑过来。
“大哥?你不在前院帮着父亲处理文书吗,怎的过来了。刚好尝一尝宝月楼新出的糕点。”
宋守之哪里顾得上吃什么糕点,他这个妹妹平日里便是骄纵惯了的,没想到今日闯下这么一个大祸。
“你还有心情吃什么糕点,我问你,前些日子你是不是去了前街的云鹤茶楼?”
原来是为了此事,宋知书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是又如何,一个破烂茶楼,要什么没什么。”
果然就是她!
“那你是不是还……”宋守之压低了声音,“还给茶楼的东家杜女郎下了毁容的毒!”
宋知书有些心虚地撇开眼神,“大哥说的好吓人,什么下毒不下毒的,她喝的可是自家的茶水。那等水性杨花的浪□□人,便是毁了容也是她咎由自取,报应不爽。”
“你……你怎么这么糊涂,为了个阎王至于吗!”
原来这宋知书从小便是个爱慕虚荣、极好面子的,仗着自己是县尉家的嫡女又有几分姿色,很是看得起自己,也不将别的女郎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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