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韩老太太突然发起了高烧,毛巾敷了一遍又一遍始终不见好,韩夫人听了消息已经开始坐在床前抹泪了。
韩沫木木的,无论韩夫人说什么都不接腔。
到了天明,事情忽然有了转机。
一直在郊外国子监念书的韩家二郎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叟。
“父亲、母亲,你们瞧,这位可是赫赫有名的在世华佗柳先生,祖母的病有救了!”韩二郎兴冲冲地说道。
果然这柳先生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几根针灸一施,高烧立刻便退了。再吃了两剂汤药,到了午后,昏睡的老太太竟悠悠醒转过来。
“哎呦,我的儿啊,亏你有这孝心竟请来了这等神医,将你祖母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你从何处结实这位神医的?”韩老爷纳闷,他家二郎向来只认识些狐朋狗友,哪里还认识神医。
“这个嘛,嘿嘿,”韩二郎摸摸头,看了纱幔里面的韩沫一眼,“哎呀,这是我新认识的一位同窗介绍的,他见我为祖母的病担忧地茶饭不思,便向我举荐了这位神医。”
这话说出来,韩夫人第一个心里狐疑,这二郎没心没肺的,哪里就为了老太太这点病还茶饭不思起来。
韩老爷却点点头,“这次二郎做得好,是个有孝心的,大乾向来推崇孝道,你合该多结实一些这样的朋友。”韩老爷还多想了一层,这韩二郎文不成武不就的,若是得了个孝顺的名声,说不定还可以从察举孝廉的方向运作个小官。
韩二郎何时被父亲这般夸过,笑容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
韩沫陪老太太说了会儿话,从里屋出来走到韩二郎跟前,盈盈一拜,“阿沫谢过二哥带来名医救醒祖母。”
韩二郎赶忙将她扶起,“六妹妹客气,你的祖母不也是我的祖母吗,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字。”接着,又压低声音耳语了一句,“再说,我那朋友不也是看的六妹妹面子么?”
看她的面子?韩沫抬眼,只见韩二郎沖她挤了挤眼睛,韩沫心里一突,但还是没有问出来。左右,老太太的病有了治,无论是谁,她都该领人家这个情。
柳大夫的确是个神医,没过几日,老太太的病竟已大好,也能下床走动了,韩沫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转眼冬至,屋外下着洋洋大雪,屋内温暖如春。韩沫捧着一本游记坐在床边为老太太诵读。
正读着,夫人身边的侍女过来了,给韩沫送帖子,说是明日七姑娘过生日,邀请众姐妹们聚聚。
“转眼七丫头都十四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韩老太太有感而发,“你这些日子守着我也辛苦了,明日去同姐妹们一处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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