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为什么不赌?”聆音咳嗽了一声,道,“姝妃娘娘敢冒险邀约于我,最后不怕暴露出自己,也陷入那泥潭中吗?”
“我沉寂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只能混到这样不上不下的位置。这一生,再往上,也不过是在姝妃二字中加一个贵字,我何不放手一赌呢?”段晨岫顿了顿,道,“不错,我的确有其他的意图,那支舞的的确确是鸿门宴,只不过受伤的,不会是你,而会是皇上。而我希望,你亲手将他弄伤。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彻底地想要同你斩断关系,而不是想着设局,将你困在宫中。”
段晨岫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聆音,那目光中酝酿着太多的情绪,对聆音,终于清晰地表达出了她的饮恨。她这次被虞聆音所累,那香囊暴露在人前。所幸皇帝相信她的清白,否则,她更是百口莫辩。不过也因为在这次的事件中,她受到了委屈,萧洛隽对她的愧疚之意更甚了。只要虞聆音离宫,不再掺和进宫中的这些事情。再熬一些时候,等到太后驾鹤归去,她在后宫之中一家独大,那日子就能畅快多了。若是萧洛隽能在盛怒之下废后,那就更好了。她若成了继后,地位会更加稳固。
将萧洛隽弄伤吗?聆音脑海里浮现出了萧洛隽冰冷乃至带着惊痛的眼神,终究还是迟疑了。她想要离宫,却未必代表她还想再伤他一次。
段晨岫见到聆音迟疑,嗤笑道:“站在萧洛隽的立场,他的爱情注定不会纯粹,还掺杂着很多的东西。你焉知他此刻对你的喜欢,不过是想困住你,甚至麻痹你?这段时间你在宫中,他并没有让你接触到外界的那些讯息吧,你可知道,梧州那边的局势如何?”
聆音摇了摇头,这段时间她虽然处于帝国政务的核心处。不过萧洛隽却从来没有让她看过奏折,也没有让她听那些臣子的奏报。当然,她也在避嫌。
她静静地看着段晨岫。
“不,其实局面已经从梧州扩散到了漠北。现在肃王已经不愿意蛰伏,已经揭竿而起,同漠北那边勾搭在了一起,对景王两面夹击。景王回援漠北,而皇上留在梧州。”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在对方的陈述之下,聆音已将梧州的形式了解了大半。
聆音本以为在梧州两边的兵戎相争,不过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在萧洛隽的掺和下,局势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而瑰色……明明她离开的时候,让沈绿衣暂理宫外的那些事宜。朝廷同藩王异域之争,瑰色作壁上观就好。但不知为何,沈绿衣并没有遵从她的命令,反而同叶睿站到了一起,掺和进了与朝廷之争。据说是因为萧洛隽那时候对瑰色的针对性太狠,沈绿衣被迫无奈之下,才打定主意违背聆音的命令开始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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