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安排的几个护卫也都跳入湖水中,时不时浮上来换气,但几位精壮的男子都未寻得许昭昭的踪迹。
听闻三皇子也跟着下到湖中,又有许阁老孙女落湖此等大事,藏云书塾里的几位大人也坐不住了,几人也匆匆赶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铮游过了这么一趟,他会水,自然知底下究竟有多少湖畔杂草,随便一个缠住了人,都能使人丧命。身上虽然刚才湖中出来,寒凉未去,但却没有前去换身衣物,依旧面色难看地俯看湖水。
苏袅瞧着三皇子李铮仪表不凡,又环顾四周,看到嘴碎之人不是很多,才斗着胆,拿起丫鬟备好的白羽大氅,柔下声音,唤道:“三皇子,苏袅这儿有件白羽披风,湖水寒凉,殿下不若先披上御寒。”
女子一双玉手将手中的大氅呈了上来,白羽大氅边上的羽翼雪白,倒也衬得苏袅的手臂肤白胜雪。她似是斟酌许久,才好心地递上,声音还有些发颤。
李铮却未伸手接下白羽大氅,眸中满是打量地扫过苏袅的模样。他并非是等到苏袅唤有人落水时,他才闻声而来的。他较苏袅所料的稍早一些来到了此处。
那时秦谨言被指舞弊上去,他却发觉许昭昭神态不对,竟先行一步离开。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便紧随其后,藏身于竹林间。
林间杂叶繁多,正好能将他的身形掩了个大概。待了许久,发现只是女儿家间的打闹,本想转身离去,意外就在此刻发生了。
最让他觉着不对的是,隐约间,他透过竹林似乎看到这个女子神情有一瞬的狰狞,就像是他的错觉一般,很快又恢复了原来柔弱的神情。
让他不禁心生怀疑,这一切并不是巧合。
“三皇子,是觉得嫌苏袅不好吗?”女子声音怯怯的,见李铮迟迟没有收下,心中愈发忐忑,引得人不由生出维护之意。
周遭也有好心人看到这般,小声议论道:“苏姑娘一番好心,三皇子还不肯接,岂不是让姑娘家难堪吗?”
“对啊,苏姑娘这么好的人,三皇子怎么不领情呢?”
……
苏袅毕竟是女子,脸皮子薄,见李铮没有接下,脸上浮现些窘迫之意,不知手中的白羽大氅应收回去还是僵在这儿。
李铮终究还是不忍让一个姑娘家落了面子,只是依旧冷淡地接过苏袅手中的白羽大氅。
等待的时间越来越漫长,只余下零零星星的人仍留在岸边等着看有没有希望,但谁都知道,时间越长,希望越渺茫。
寒冷的湖水刺得人身子发寒,许昭昭却像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令人喘不过气的压抑之感在氧气一次一次渡来后,慢慢减缓。女孩的黑睫轻轻颤动,在水下缓缓睁开双眼。
流动的水使她很难看清面前的人究竟是谁,只迷迷糊糊看到一个少年的轮廓。少年的面庞挨得极近,薄唇贴紧她的唇瓣,将救人的氧气输送进来。
但她明显感到脚腕处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拉着她无法上游。少年也紧皱眉头,用着手心里的匕首割向水草。
只是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又带了一个女孩,行动不便,在水下难以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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