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电话他们像是恋人,挂上电话他们又成为陌生人。
恋人?舒岩不禁嗤笑,自己算是他的恋人吗?即使在电话里?
不,舒岩不是,舒岩自己知道。因为即使在电话里,A先生的嘴里,心里,都还有另一个他。
他想他,也更想他。
我们充其量也只是情人关系。
电话情人。
他们开始了奇怪而又自然的相处模式。
舒岩每天晚上都会换上卡,一个星期内总会接到几次电话,他们对跨年那晚的事情绝口不提,但是却都心照不宣。话题变得更加宽泛,喝过的酒,吃过的饭,读过的书,遇到的人。
A先生毫不吝啬地分享着自己的生活,舒岩也仔细聆听,热烈地讨论,温柔地劝慰。他已经放弃了对这件依附于电话上的感情的剖析,他觉得好累,不如就这样顺其自然吧,既然本没有轨道,也就无所谓正轨,随便吧,都随便吧,反正感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付出去,现在想收也收不回了。
做爱这个事情变得平常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总之就这样习惯了。
有时候对方挑起话题,舒岩抗拒几声就好像是欲拒还迎的勾引,然后就是奋力耕耘后的水到渠成。
每一次都很快乐,好似快乐能掩盖一切愁云。
舒岩终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听到了许平川哼唱的那首歌,他觉得怪不得许平川爱唱,果然歌词写得萎靡而又坦然: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是啊,快活就行了,还要奢求什么呢?
许平川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舒岩正在吃午饭。
许平川说:「大兄弟啊你可真难找啊,我每次晚上联系你,你都关机,你是不是欠人钱财在躲债啊。」
舒岩吃着饺子嘴里嘟囔着说:「放你的屁去吧,我就是好清静,晚上不想接电话,怎么着,不行啊?」
许平川哈哈大笑,嚣张得不得了:「舒岩啊舒岩,我觉得你这人吧,脑子是有点不清白的,你何必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呢?你关机是为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你肯定是为了发展你的电话自慰事业啊!」
「唉哟,我去,你小点声,你注意点影响好不好。」舒岩觉得许平川声音大得半个中国都能听见,只有他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能这么无所畏惧地说着做爱啊自慰啊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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