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怀音沉默着不吭声,远远看见庄森延打着伞穿过花园的林子从这边快步走来,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显得脸色有些不好。
他站在客厅口收了伞交给旁边的下人,转头发现沙发上坐着的严思义,叫了一声:“二哥。”
严思义冷哼一声,翘起一条腿,拿起茶几上的报纸挡住了他的脸。
庄森延默然,转眼看向严怀音,眼神复杂,好似又千言万语,又像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是眼带愧疚的看着她。
严怀音轻声道:“表哥,坐吧。”
庄森延坐在严思义对面的沙发上,严怀音落坐在他旁边,叫下人上了热咖啡。
庄森延接过来低头喝了一口,热热的液体,让他身上的冷意去了几分,额头上的黑发因沾染了雨气耷拉着,这低头的动作飘下来两根,荡在眼皮上,显得有些颓废,眉眼间也透着明显的倦意。
严思义悄悄将报纸拿低了一点,眯着两只眼睛瞅了他们一眼。
严怀音侧眸看了她二哥一眼,严思义忙抖了抖报纸,换了一条腿翘着。
严怀音抿了抿嘴,转眼看向庄森延道:“表哥想说什么只管说,不必有什么顾忌。”
庄森延抬眼看向她,一眼撞进她的眼里,清透明亮的眼眸,眼里是期待了然的眼神,让忐忑的他心中一热,喉咙微动,开口道:“你们一定是看见了大公报上的离婚启事是吧?”看见严怀音点头,他继续道:“那是我父亲瞒着我做的,我并不知情。”说到这里,他微微一停顿,仿佛斟酌了一下,坦白道:“不过说不知情,也不算准确,应该说之前我父亲让我这样做,我不同意,所以他瞒着我,我知道后才马上打你电话。”
“为什么?”
严怀音想问,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就已经被走出来的严父问出口了。
沙发上坐着的三个人都站起来,跟严父打招呼。
严父叼着烟斗走到严怀音坐着的那组沙发上,弯腰坐了下来,双眼看向旁边的庄森延。
庄森延本来心中就有点忐忑,这一下就更加紧张了,上半身绷得紧紧的,开口道:“我三哥把阿芙蓉膏偷偷拿在药店售卖,被人举报上面把店给查封了,父亲花钱托关系找了上面的人,上面的人说这事归咱们华亭的秘书长管,让我们直接找薛秘书求情。”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对面坐着严思义。“也就是二哥上次的那个同学,薛善。”
严思义一顿,呵呵笑了两声,“这么巧。”
严怀音却是心头一跳。
庄森延道:“我父亲和三哥上门送钱送东西送人,他统统都拒之门外,只让人传了一句话给我父亲。”说到这里,他的眼神转向严怀音。
严怀音静静的看着他,手指却不自觉的捏住荷叶边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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