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忙完了?”祁野放下笔,小鹿眼看过来。
顾流寒手脚发冷,身子僵硬:“你看过了?”
他薄唇透出一抹白,原本气场强大的男人这一刻却有种无力的脆弱,仿佛被人遏住了咽喉。
祁野跳坐到办公桌上,晃着半掉着的腿儿,不解地反问:“什么?”
顾流寒喉咙一片干涩,他艰难地抬手指了指那个日记本。
这回祁野明白了,勾唇一笑:“哦,没看。就无聊随手在封面画了点东西。”
像是囚犯被法官宣判了无罪一般,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顾流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情绪已经平静。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就着祁野的手欣赏起画来。
那是一只蜷成一团正阖眼假寐的狐狸,两只毛绒绒的耳朵很有灵性地耸拉着。寥寥几笔勾成,却神形具备,十分生动。
“画得不错。”男人低沉的嗓音响在耳边。
很简短的一句评价。
祁野的注意力却不在画上。
他只觉一股子冷沉的香气直钻进鼻子,顾流寒靠得不是很近,但说话时候吐出的热气却正好喷在他敏感的后耳。
不自觉地动了下喉咙,手里的笔握得更紧了。
“这里添两笔就更好了。”顾流寒语气很轻,呼出的气也很轻,刚好撩起他耳边的碎发。
祁野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冰冷的手就擦着他的手落在那只狐狸上。
触感有些软,但更多的是凉,十分纤细白净。随着动作,还能看到手背上泛青的脉络,有种病态的美。
他嘴角缓缓勾起笑,两颗小虎牙露出来又野又痞。
“顾总真厉害,懂得好多啊。”
顾流寒听着对方刻意拉长的语调,微不可见地挑了下眉,收回了手:“你准备的东西呢。”
把笔放回原处,祁野跳下桌子,将带来的文件袋拎着底往桌上一倒,顿时听得哗啦一阵响:“都在这儿了。”
然后他看到顾流寒在桌前坐下,慢条斯理地戴上了那副雅致的金丝边框眼镜,整个人气质顿时一变。
跟那个落在地上的日记本一样刻板又正经。
祁野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
这时,他又看到顾流寒漂亮的手一抬,将扣子解开两颗,领带扯得松散了些,露出形状勾人的喉结,和线条优雅的锁骨。
祁野眼神一暗。
这个角度看下去,男人冰冷的镜片后那双清冷的桃花眼十分魅惑,眼尾的痣漫着一股子色气。
颀长的脖颈,凌乱的衣衫,一丝不苟的发型。
祁野感觉喉咙涩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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