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有说完,谢冬芽手里一盆水已经泼了上去。前来吊唁的制片助理何秋,带着两个剧组来帮忙的场务,把范恩祖架了出去。
原来谢冬芽不打算出手,可是看到多年不见的父亲,她忍不下去了。
在灵堂之后的休息室,谢海遥严肃地和谢冬芽进行了一番对话。
“你和这样的人家结婚,我是不同意的。”
“我的婚姻以及感情和你没有关系。”
谢冬芽的冷淡超出了谢海遥的预料,他又把女儿整个端视了一番,才继续讲下去。
“这次回来,我主要帮你叔叔的后事料理料理,还有你爷爷的版权也需要整理。”
谢冬芽看着这么快就图穷匕见的父亲,淡定自若地说道:“爷爷的版权由我来继承,两位奶奶已经立了遗嘱了。”
果不其然,谢海遥的作为一个父亲庄重的表情开了几道裂痕,“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叔叔的公司对赌欠了一点六个亿以后。当然,如果你想要版权,我可以转给你,包括一点六个亿的债务。”
三天后,谢海遥就订了机票回欧洲,没有再和谢冬芽就这个问题深入讨论。
要说谢海遥和范恩祖有什么差别,无非是对待同一个诉求的方法和风度问题。
这三天里,范文轩也在处理范恩祖的事情。
涂山海在葬礼的第三天来吊唁谢教授,和谢冬芽在停车场聊了半小时。当时范文轩不在。
“现在这情况,你很难,文轩也很难。”
谢冬芽点了点头。她挺需要一些真心的安慰。
“你知道文轩为什么会叫文轩吗?”
涂山海这么问,让谢冬芽有点意外。她倒是真的不知道,所以意外之外,还有点莫名的惭愧。
“文轩的妈妈生下他就去世了,他爸先后娶了三个老婆,这你肯定知道,算命的说他家有四龙才能家财万贯,靠儿子他这辈子不用愁。第二个老婆生了老二,就把文轩当长工使了,搞得他差点半途辍学。当时他们学校有个支教的祁老师,教语文课。他发现文轩文章写得好,就常常带他去自己宿舍补课,还帮文轩垫了学费。祁老师给自己的宿舍取名叫文轩亭。”
谢冬芽低呼:“他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涂山海叹,“他何止没跟你说过这些,他家里那盘烂账,他也没跟你提过吧?”
谢冬芽点点头。
涂山海继续说道:“文轩第一个后妈出轨被离婚了。他爸很快娶了第二个后妈,生了老三。他爸嫌这个老婆丑,但又贪他们家没儿子是绝户。老三的妈对文轩不错,就是最后实在受不了他爸,逃出去打工了。他爸去折腾了人家里讨了不少赔偿金,最后扯了离婚证。拿着上一个老婆家赔的钱娶了更年轻的后妈,生了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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