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环仿佛念稿一般说完致辞,之后便轮到江楼月,他戴着面具,拖着长袍,正要开口,声音便被台下的谢应弦打断。
“江楼主,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十多年前,是不是你囚禁了真正的江楼月取而代之,还一个个杀光了她的家人,又是不是你一手制造出谜音龙窟惨案,嫁祸给我教。还有前些日子五门大会的死士,三年前门派战的魔教陷阱……一桩桩一件件,江楼主可愿承认?”
他说的声音轻巧,但几乎每一句话都能掀起轩然大波。
江楼月在台上,声音依旧不辨男女:“我不知谢教主在说什么。”
谢应弦拍拍手。
齐修斯推着一个轮椅前来,轮椅上坐了一个失去一臂一腿的女子,她苍白的脸色沉静,语气缓慢声音嘶哑道:“我才是真正的江楼月,他是个冒牌货。他囚禁我十数年,断我手腿,杀我家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我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十多年前我还是江楼月的时候,曾与诸位掌门都攀谈过。凌掌门,我曾送过贵夫人十箱珠宝,您得知后大发雷霆,又将珠宝送了回来,可您夫人看上其中一样八宝盘螭银丝朱钗,缠得不行,您不得不单独来问我买下。徐掌门,先前青城门问剑大会,您不愿出面,便叫我找人易容成您的模样,坐在台上……”
她一个个说来,全是鲜有人闻的事情,偏偏各门派掌门都并不出声反驳,证明她说得确有其事。
江楼月最后道:“先祖——也是最初建立东风不夜楼的江楼月曾经为了防止此类事情发生,制作过两枚楼主的令牌,日夜佩戴在身上的是假的,而真的这枚除了继任者,谁也不能告知。真假令牌相撞时,假的令牌顷刻便会碎开,里头刻着一个‘假’字。”
说着,她扬起手,露出了一枚色泽质地都绝非凡品的玉牌。
而此时江楼月腰上,恰好也挂了这么一枚令牌。
若说刚才众人还觉得魔教在搞什么把戏,这时对站在台上那个红衣楼主,都蓦然多出了几分怀疑。
“江楼主?你要不把玉佩拿来撞一下?”
“江楼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魔教教主说得不会是真的吧!”
就连东风不夜楼原本的人手,此时也渐渐惴惴不安起来。
江楼月不置一词,而是蓦然飞起身,似乎就要逃,他这一跑,反倒越加证明有问题,当即便有几个人冲上前去拦他!
这江楼月虽然逃得快,但抵不过此时问剑大会来得都是江湖好手,没逃多远便被人一把抓住。
当即便有人伸手去揭他的面具。
大红的面具被摘下,露出一张陌生的男子面孔,没人认得出是谁,只见他一咬牙,旁边人想卸他下巴已然来不及,江楼月嘴角立刻溢出一丝鲜血,头一歪不省人事。
有人按了一下他的脖子,惊道:“他死了!”
谁也没想到竟会变成这样,整件事都仿佛一出闹剧,而收场更是荒唐可笑。
这如魔教教主言论中的假江楼月就这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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