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竹生,就算你恨白衡珏白衡环兄弟,可其他白崖峰弟子是无辜的啊!他们又对此并不知情!”
陆竹生在肆意挥刀之时,笑道:“忘了告诉你们,我其实一直不怎么在意人命,你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我只知道屠光白崖峰,我会比较痛快。谜音龙窟是我做的没错,我在山洞外听了他们一整夜的惨叫,只觉得心情平和,你们最好再叫得惨一点,越惨越好。”
“你这疯子!”
“快杀了这魔头!”
就连刚才证明完自己身份就一直沉默的江楼月也抬起头,她声音缓慢,却不乏痛苦道:“你为何会变成这样?你难道还要一错再错下去?”
然而谁也没料到陆竹生毫不犹豫大声骂道:“住口你这个贱人!你以为我不杀你是对你有感情吗——不,我留着你这条贱命,只是想让你也尝尝那滋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么?”
江楼月本就难看的脸色更是一瞬间毫无血色,她焦急地辩解:“我没有……”
陆竹生嘲讽笑道:“因为喜欢我,你明知她被骗去赴约,却不告诉我,明知她被白衡珏囚禁,也不告诉我,甚至连她死都不肯告诉我——为了防止我发现,你甚至还把东风不夜楼里所有有关的消息全都烧了,还骗我说她没事。如果不是我后来一点点循着她送儿子而来的路径去查,我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
江楼月紧紧抓着轮椅两边,还未再开口,已被陆竹生打断。
陆竹生道:“别说你不喜欢我,你挖空心思讨好我,甚至不惜违背祖训告诉我真实身份,不就是为了让我觉得你特别。因为我穿竹绿色,所以你也穿碧衣——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颜色,那边的小教主倒是说对了一点,我的确喜欢艳丽的绛红色,但男子穿成这样是不合时宜的,所以我换了更符合我姓名的颜色。你喜欢的那个随和亲切的我也压根不存在,不过是装出来的,因为这样更讨她喜欢。”
他说话时那股嘲讽之意更浓,只是不知是在嘲讽江楼月,还是在嘲讽自己。
“她只当我是弟弟,对我从无男女之情,我知道,我不过是陆家的养子,也从没肖想过,只希望她过得平安顺遂,就算她与谢长云私奔我也不愿意拂了她的意,可我一步步退让,最后只能换来悔恨,到头来还不如从一开始便不装了。早知道她喜欢狂生,我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我就是喜欢艳丽的颜色,喜欢肆无忌惮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花焰听着,一边趁乱朝着陆承杀走去,一边心想,所以他把仙绛多宝塔漆成了这么招摇的颜色。
仙是陆怀仙,而绛是他自己。
其他门派的弟子已经朝陆竹生攻来。
他在杀戮白崖峰弟子之时,仍然没有停下嘴上的话。
“为什么谢长云得到了我做梦都想要了,却不知珍惜?他明明可以去找她,还来得及救她,可他却没有……他说因为当时他们正在吵架,而他得知她走,由于过于骄傲自负不肯低头,所以没有去寻……这原因何其可笑!我日夜苦练,只想证明,我哪里都不比他差……时光能倒流,我即便是用强的也不会让她跟谢长云走。”
陆竹生看着一具具倒在他剑下的尸体,声音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只是呢喃:“如果天残教的人祭真能复活死人,即便让我杀光在场所有人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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