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常梦到自己行走在断瓦残垣中,梦到那些无助茫然又无辜的平民,梦到血肉模糊的痛苦伤员,梦到……死在她眼前的盛卓。
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云栖久申请调岗,并且获得了一段假期。
噩梦结束,电影才播放到一半。
云栖久泪眼迷蒙,保持着依偎在许苏白怀里的动作,缓了几分钟,才想起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许苏白轻抚她的脸,低沉磁性的嗓音,轻轻地哄她:“都已经过去了。”
属于他的冷冽气息钻进她的鼻腔。
云栖久扭头,入目是他左颈上的文身。
那条阴冷狠厉的蛇,缠裹着恣意盛放的玫瑰。
她眯眼,以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有几片玫瑰花瓣,被改成了“63”的字样。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改的,也不知道疼不疼。
只知道,此时此刻,就在这一分这一秒,她发了疯地想亲吻他的文身。
她欺身上前,出其不意地把唇贴上去。
他身体有一瞬僵硬,她仿佛听到了他的吞咽声。
她眨了下眼,睫毛扫过他耳根的肌肤。
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她向后退。
只分开一秒,覆在她身上的衬衫被他掀起,罩住她的头。
另一只手强势地摁住她的脑袋,他头一低,温软的唇便重重地叠在她的唇上。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热烈。
他手掌下滑,扣紧她的后颈,压住了她的头发,她头一动,头皮拉扯出闷痛感。
他霸道地侵占她,软舌在她檀口中翻搅,唇齿间溢出些微暧昧的声响。
电影播放至最精彩的部分,场面宏大,立体声环绕,震耳欲聋,掩盖了所有不和谐的动静。
每个人都被电影牢牢吸引住视线,小孩子们嘟着嘴小声惊呼。
他们却躲在一件宽大的印花衬衫里,旁若无人地沉溺于这个久违的、疯狂的热吻。
她身体里的氧气被一点一点抽空,头晕目眩,一滴眼泪不巧在这时滚落,掉进这个吻里,带着点涩。
他的拇指在她发烫的耳根摩挲,安抚她的情绪。
一吻结束,她软瘫瘫地窝在座椅里。
一侧目,许苏白穿着白T恤,目光落在偌大的荧幕上,鼻梁挺直,薄唇泛红,挑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关于这个吻,许苏白没有提过,作为率先挑逗对方的主动方,云栖久冷静下来,不知作何解释,自然也不想提。
电影结束,两人回到车上。
许苏白冷不丁问了句:“要送你回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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