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子还是殷嘉茗以前用的旧书桌,靠墙的架子也非常简单,除了几本书之外,什么都没有。
然而他们很快注意到,角落里有什么东西,被顶灯照得闪闪发光。
“这是什么?”
叶怀睿弯下腰,将它拾了起来。
“我×!”
殷嘉茗失声叫道:
“这是我的表!”
是的,他的Banbery的Ref.3448,当年花了他大半积蓄才买到的一块表,原本还打算留给叶怀睿当“聘礼”的。
然而现在这块名表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
这只表上沾满了灰尘,整个表盘四分五裂,中心凹出了一个浅浅的“V”字型,仿佛被什么冲量极大的东西狠狠击中了一般。
它三根金色的指针不见了,连接扣断成了两截,机芯和内壳暴露在外,好些地方已长出了铁锈,表带的缝线也崩开了,皮面内层有一片一片的霉斑。
“我当时……就是我去参加阿虎丧礼的那天,我把它放在胸口的啊!”
殷嘉茗将那只手表翻来覆去地检查,一边看一边惊诧地叫道:
“而且锈成这样子……怎么它好像在这里放了很长时间似的?”
叶怀睿也十分吃惊。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记起这玩意儿应该是他从受伤的殷嘉茗身上翻出来的。
当时他只顾检查殷嘉茗身上的伤势,随手就把这只坏掉的手表扔到了角落里。
而这几天殷嘉茗人都在他身边了,他自然也没有再到地下室来的理由,手表就一直留在了原地。
可从上月的27日到今天的3号,满打满算也就一星期而已!
就算把这只手表泡在盐水里,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周之内就残破锈蚀成这个样子啊!
这太不科学了,简直毫无道理。
叶怀睿和殷嘉茗面面相觑,皆陷入了沉默。
他们从对方的双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猜测。
“我想……会不会是这样?”
半晌后,叶怀睿才不太确定地说道:
“我捡到你的那个时候,因为某个原因,两个时空是彼此重叠的。”
他指了指殷嘉茗手里坏掉的那只手表:
“而我把你拖了出去,手表却扔在了原地……所以……”
殷嘉茗接过了后半句:
“所以,它就留在了我的那个时空,相当于在地下室里呆了整整三十九年,对吧?”
叶怀睿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他心中泛起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恐怖到令他根本不敢细想的猜测。
若是那天他没有拼了命也要冒雨跑回家,错过了两个时空重叠的时机……那么当他再踏足地下室的时候,等待他的会是怎么一番场景?
一股寒意从叶怀睿的脚尖一路蹿到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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