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叁)车震(H)
陆景刚走不久,池泽沿着湖边兜了个来回,看到一辆黄色的保时捷911停在路边。
他知道那是谁的车,但他不认识,因为车主总是戴着个鬼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俱乐部的其他人也不认识。那个人来每每都是西服革履,配合面具,倒像个西方社会优雅的吸血鬼。
RCC超跑俱乐部的会员大多数都是官二代,富二代,年纪都不大。不仅为了玩,也是为了社交,比完赛,叁叁两两总是商量要去哪里大吃一顿,或是带几个妹子来喊加油。
可这辆保时捷911的车主,却不是,戴着面具一句废话不讲,显然只是来比赛。虽然保时捷911作为入门款的跑车,比兰博,布加迪威龙什么的,差了那么一个档次。可这个面具男车技了得,只要他来,准是第一。
这时天色突然昏黄了起来,低压压的乌云从南面飘了过来。
“今晚的比赛恐怕要取消了,要下雨。”池泽看看天。
这时一辆普通的本田轿车停下了。金双喜和名片上的地址核对,没错,就是这里。门面古香古色,挂着[青花瓷]的木招牌,像是个别致文雅的茶馆。门口停了几辆黄色,红色扎眼拉风的跑车,应该就是这了。
双喜做了深呼吸,径直走到正在弯腰检查轮胎的池泽面前,“池先生出差了,你爸叫你跟我回家。”
池泽没有理会她,去检查另一个轮胎。
“你听到没有?”双喜放了声。
“你谁啊?凭什么管我?”
“我是你爸的助理。”
池泽直起身子,双手插兜,靠在宝蓝色的兰博旁,右腿自然地点在路面上,“你都说了,你是我爸的助理,助理什么时候有权管别人家的私事?”
“你能不能懂点事?”双喜看天,一阵狂风吹起,卷起零落的绿叶。
“阿姨,你先懂点事吧。贱不贱,这么爱慕虚荣,爬我爸的床。”
池泽当着其他人的面,直接把说得那么难听。双喜羞愤脸红,咬起了嘴唇,心里不断对自己说,他是个小孩子,不要和他计较。
“果真是贱,爬了儿子的床,再爬爸爸的。”有几人哈哈笑起来。
池泽本就因为双喜突然成了父亲的特别助理,与父亲共处一室心烦,一周多没有回家。他可以说她贱,可不代表别人也可以这么说她。
“你们说什么?”池泽气汹汹走过去,“再说一遍!”
其他人赶紧闭了嘴,面具男闷声轻哼,裕泽资本的家事啊…还真是有意思。
双喜见他大步走过去,看气势,像是要打架。赶紧小跑两步,挡在他面前。
“小泽,跟我回家。”她主动拉起池泽的手臂,“别闹事。”
“不说了不说了,比赛比赛。”有人调解起来。
“老规矩,去莫干山的路,半程。”
池泽抓起双喜的手就往自己的兰博里推,“小泽,快下雨了,回家行不行。”
“不行。”
就在他帮她系安全带的刹那,其他人的车子一辆一辆开了过去。池泽当然不能落后,猛踩油门,向前巨大的后座力把双喜吓得够呛。
“怎么样你才能回家?”双喜抓起把手,跟他谈判起来。
“叫我回家,可以啊,你离开我爸。”
过了几个弯道后,他现在仅次于面具男的保时捷了。
“小泽,你误会了,我和你爸只是工作关系。”她跟他解释。
“骗叁岁小孩呢?都住一起了,当我傻子吗?”池泽很愤怒,油门踩到了底,发动机嗡嗡的声音和天上的狂风大作搅合在一起,激发了他更大的火气。
“危险。”双喜见他要强行超车,眼看就要撞上了。
“怕什么?”他拉起她的手。
果不其然,保时捷被他的车逼离了主道,“怎么样,阿姨?我是不是很厉害?”
“别瞎叫。”
“他在后面是追不到我的,马力碾压,不过一辆保时捷,比不得我的兰博。”他扭头看到她涨红的脸蛋,得意地笑。
双喜的手被他紧紧抓着,抽不出来。“下雨了,这么大的雨点。”
敞篷车,雨点啪啪落在她的头上。他抓着她的手轻轻按了一个按钮,硬顶车篷升了起来。车里顿时密闭起来,她的心跳也砰砰快了。然而,就在他得意的时候,黄色的保时捷竟擦着他的左车身超了过去。面具男扭头得意得冲他竖起中指。
池泽赌气把车停在路边,小孩样抱怨着,“没油了,不比了。”
“那就回家吧。”
“都说没油了,怎么回去?”他扭头对她坏笑。
吓得双喜胳膊护住胸前,“你要做什么?”
“瞧把你吓得,我一个小孩子能做什么?跟我在车里看雨景好了。”他解下安全带,向后调整了坐骑靠着。
“你到底回不回去?”双喜努力抽开被他握住的手。
“不回去。”
“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父亲想让你去公司帮他。”
“可以啊,你离开我爸,我就回去。”池泽的条件没有变。
“都说了,这是工作。”双喜举起手来,“这样吧,我向你发誓,我和你父亲只是单纯的雇主和下属的工作关系,绝无其他,如果有,天降神雷把我劈死。”
池泽眯眼,“说的真像那么回事,让我回去也行,除非…”
“除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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