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盒子找不到了呢?
好在没多久靳重山就把裹了好几个密封口袋的盒子挖出来,“这是?”
斯野心跳很快,假装淡定,“打开看看?”
又是铲土又是拆密封袋,靳重山手上沾着不少土。
当他终于将盒子打开,斯野看见他眼里露出惊讶,惊讶之后是开心。
“哥,我想用它们,跟你换一场婚礼。”斯野不知道自己声音以有微微颤意,“哥,和我结婚好不好?”
靳重山几乎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
专注、认真,仿佛只看得见他。
斯野把戒指拿出来,牵住靳重山的手腕,要给他戴上。
靳重山却突然缩回来,手指急切地在裤子上擦了擦。
斯野从没见过靳重山这么笨拙的举动。
“全是土,脏。”靳重山解释。
但没有水,很难完全擦干净。
斯野看见靳重山指尖都在粗糙的裤子上擦红了,连忙再次捉住。
“就这样。哥,我等不及了。”
靳重山停下,两人目光再次交汇。
片刻,靳重山张开手指,让斯野将戒指戴上他的无名指。
“哥,还有我的。”
靳重山拿起另一枚,小心地、珍重地推到斯野指根。
斯野眼里泛着水光,举起手,对着温柔的阳光,轻轻哽咽:“我求婚成功了。”
靳重山搂住他,将他眼角的潮湿吻去,“我也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再次站在当初对靳重山说“重山是旷野的归宿,重山是旷野的心跳”的地方时,斯野情不自禁地将脸埋进靳重山怀里。
靳重山说:“它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看见的颜色了。”
斯野抬头,“嗯?”
“旷野,它不再是夏天的颜色了。”
“嗯,秋天嘛,草都变黄了。”
“但是山还是一样的颜色,雪白,黑灰。山只有单调的颜色。”
斯野看靳重山,思索他话里的意义。
“我以前从没真正理解古兰茹孜和靳枢名。”靳重山眯眼望着辽阔的天地,“靳枢名说他想念故乡,我以为他后悔被爱情束缚在这里。”
“后来我才明白,那不是后悔。那不过是一个寻常人都会有的情绪。”
“人生本来就应该有不一样的情绪,积极的、负面的,都该有。不然生命就像那些山,只有黑白灰,单调乏味。”
“旷野让山看见不一样的、山没有的色彩。春天杏花的粉与白,夏天的绿色,秋天的金黄,还有冬天的雪白。”
靳重山收回远望的视线,灰蓝色的眸子注视近在咫尺的斯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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