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起来一口白牙,朝气飞扬。
印在陈秀英眼里,却是个龇着牙对她的棺材本蠢蠢欲动的虎孩子,真是叫人生恨!
“这两年你统共就带了十两银子回家,媳妇没娶娃没生还想建房子?咋的,将来一家子守着空屋子喝西北风呗?!”
听她口气,想建新房子只能等哪天来场大风,把这破屋子吹倒了。
“啧……不换就不换,发这么大火。”赵平生耸了耸肩,“咱家斧头在哪?给我找找?”
陈秀英白了他一眼,“小瓜崽!成天想一出是一出!什么都找我要!自己没眼睛不会找?咱家斧头不在厨房还能在哪?真的是,多走两步能累断你的腿?就会气人……”
她嘴里骂骂咧咧,脚步一转却直奔厨房而去,没多久就把家里唯一一把斧头交在赵平生手上。
“你拿斧头干啥?”
“周财主家那给我们准备了住处,没搭好厢房前我估计是不回来了,给你劈点柴备着烧火。”
他将袖子卷上去,露出精瘦有力的胳膊,把捡来的木桩子放好,一斧子下去,木桩子立刻裂成两半。
他劈柴时的动作十分利落,少年身体的力量发挥不错,屋檐下很快就多出一堆砍好的细柴。
记忆中瘦瘦小小,穿着一身脏破衣裳满山遍野跑的野孩子,一转眼,竟也是个该成家立业的小子了。
陈秀英恍惚之间,赵平生已经放下斧头,额头鼻尖不知何时坠上了汗珠,她正要给他拿块汗巾擦汗,却见他一抬胳膊便往脸上抹。
“……”
糙小子,以后成家了还不得被嫌弃。
“娘!这些柴和该够用了,我给你把水缸的水提满?”
“这两天都在你大伯家忙去了,咱家水缸还是满的,不用提。你把鸡喂了,我先回屋歇会。”
江小桃一家来的时候,赵平生正拿着一个装了玉米粒的木瓢喂鸡,抓一小把,扔出去,等鸡仔们抢食完了又扔出一小把,然后看着它们抢,跟玩一样。
“小鸡啊小鸡,要吃多,要长肉,等我回来你们再不下蛋,我可就要吃鸡肉了……”
“陈二婶!在家吗?”
“在!”赵平生正口苦婆心时猛然听见院外有人在喊,下意识朝屋里叫了声:“娘!有人找!”
声音才落,又听外面的人喊“平生兄弟”,便端着木瓢去开门:“谁啊?”
到底找他娘还是找他呢?
门一开,外面整整齐齐站着江小桃一家子五口人。
他的视线扫了一圈,最终落在赵盼睇、江家新鲜出炉的新媳妇身上:“盼睇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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