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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大箱子搬完后,卫常恩在后院的库房内清点,就发现其中竟有一小箱是将军府送来的。

她好奇地打开,就看到上头搁着一封继母写给她的信。

信里内容极为简略,不过是让她恪守妇道,早日为丁家开枝散叶。

卫常恩只觉诧异。待字闺中时,继母都未曾教导于她,怎么她出嫁了继母反倒起了谆谆教导之心。

她丢开信,看箱中的物什。里头约莫十几本书,全是什么敬慎、妇行等教习女子行止无错的书。她拧着眉头,又从箱底捞出了一本五彩封面大开本的书。

打开一看,竟是俩脱了衣裳的人在做些令人耳羞目躁的事。

卫常恩满脸通红,赶忙合上书,又将它压倒了箱底。心里砰砰直跳,还觉不安,又费力地捧起那一小箱书,进了旁侧的小书房,把箱子藏进了书架最底层的格间里,想着等东西全清点完了,再想法子处置。

东西清点了一半,榆荷来喊用饭。卫常恩便先走了,交代榆荷午后接着清点。她晌午后要去虞家畈,时间耽搁不起。

虞家畈在周县西北,驿站过去一里路便是,倒是比张家村近上许多。

丁牧野和卫常恩带着清文先去了虞树贵的家里。

虞树贵在屋后的菜地里忙活。见知县大人亲来,唬了一跳,赶忙起身小跑过来。

“大人。家中简陋……”虞树贵端着两碗水出来,恭敬地搁在屋里的桌上。

丁牧野道:“无碍。你便拿我当府中衙役即可。也莫要叫外人晓得,是本官亲来了。”

虞树贵忙点头,觑了觑跟前的知县大人,见他穿了一身同衙役差不多的窄袖长袍,便知他本就做了这个打算。心里头就没那么惶恐,神色也平静了些。

“大人想知道些什么,草民一定如实相告。”

“虞树贵,虞慕东既是你堂兄,怎的五年前丧葬时,你没认出来?”丁牧野问道。

虞树贵便叹了口气:“草民在外县做短工,个把月才回来一次。当时草民的工友递了个消息于草民。等草民赶回来,尸身已下葬好些日子了。草民三哥离家十载,突然回来又突然去世,侄媳妇又不认得他,草民确实有些怀疑。后来街坊邻居说,是连胜确认过的。草民才信。哦对,连胜是草民大哥的儿子,大侄子。”

“除了虞连胜,旁的街坊邻居都不认得虞慕东?”

“三哥离家这十年间,大嫂、三嫂和连才相继离世。回大人,连才是三哥的儿子。”虞树贵逻辑清晰,说得极是清楚,“连胜和连才的媳妇又都是三哥离开后才娶的,她们自是不认得。”

“这村里年纪大的,早早便往生了。剩下些年轻后辈全无印象,倒还有些婆子认得。可听说当年那具尸体形容枯槁,浑身上下无数伤疤,她们也不确定。连胜说是,她们便觉是。全当是在外生活不易,才落得那副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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