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是个好名字。”温言微微沉吟,而后微笑道,“把剑取出来吧,放到这里。”
他抬手,手心平稳地朝向案面,顾初云犹豫了一下,将背后的长剑从剑匣里取了出来,横放在案面上。
这的确是一把非常好看的剑。
剑鞘色泽纯粹,剑身通体银白,冰冷通透,其间又有晶莹灵动的幽光萦绕,犹如一块凛冽冷峭的寒冰。
现下这柄剑上满是水迹,雨水顺着锋利的剑刃缓缓滴落,在干净整洁的桌案上洇下大片水渍。
白凛撇撇嘴:“看吧,让你不擦擦。再这么湿下去,我都要感冒了。”
顾初云有些尴尬:“抱歉,师叔……”
“无事。”
温言和声制止了她的道歉,然后抬起右手轻覆在剔透的剑身上,一道蒸汽浮起,剑上的雨水瞬间消失。
“咦?干了。”白凛讶异地看了看自己瞬间干爽的衣袖,接着又凑到温言的右手上仔细打量,“刚才那招好方便,初云,你要不要让他教你啊?”
顾初云当然不会回答她,她连忙垂首道谢:“多谢温言师叔。”
温言慢悠悠收回手,微笑道:“只是很简单的术式而已,想学的话,以后我可以教你。”
好耶,剑尊亲自授课!
白凛本以为顾初云会欣喜答应,谁料顾初云一听,反而更加惶恐了。
“那也太劳烦师叔了,这种简单的法术,弟子跟随授业仙师学习就足够了。”
“唉,初云,你可真是,一点都没有上进心……”
白凛摇摇头,双手环胸,和温言并排而坐,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
温言唇角微勾,眼底的笑意似乎更深了。
“无妨,若是想跟我学,以后再来找我便可。”他淡淡说道,“师兄让你来找我,也是这个意思。”
顾初云抿紧唇,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看你根骨极佳,只要勤加修炼,日后必定不可估量。师兄安排我明日开坛讲法,没事的话,你也过来吧。”
白凛颇为震撼。
刚出关就要给弟子们讲课,这未免也太辛苦了。这个掌门师兄连自己的亲师弟都压榨,就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身为一个无比痛恨资本主义剥削的前·社畜,白凛立刻与温言共情了,她一拍桌案,义愤填膺道:
“这个掌门也太狗了吧!”
这一掌动静极大,温言下意识垂眸轻瞥了一眼。
桌案纹丝不动。
顾初云恭敬的回应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响起,温言收回视线,嘴角弧度微微上扬。
“别忘了带上你的剑。”他温声提醒。
“是,师叔。”
温言不再说话了,他撑着头,疏淡的眉眼间似有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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